就是已故叔叔用過的硯臺。蘭花也站起身,聲音帶上些威嚴:“諄哥兒,我是個下人,不好問你的,這是爺用過的東西,你當真這硯臺說說,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是不是和那些……”
見張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蘭花又把這話給嚥下,含糊不清地道:“你若隨眾墮落,吃酒什麼的,你對得起你叔叔嗎?”原來是這件事,張諄遲疑了下還是沒開口,這下把蘭花給急到了,難道張諄真去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如果他就此墮落,自己真是對不起已死的爺。
一想到這,蘭花就對著硯臺跪下:“爺,我就想問問,並無……”張諄見蘭花也跪下,忙膝行到她身邊對她道:“蘭花姐,我並沒有去做壞事,我是,我是,”張諄我是了好幾次,終究沒說出來,畢竟這件事,算是他和綠丫之間共同的秘密。
蘭花看著張諄的臉,一時不曉得該不該信他,只是滿眼是淚地道:“哥兒,我的身子,橫豎都不清白了,為了你,別說對屈三爺虛於應付,就是別人,我也由他去了。可是諄哥兒,我能這樣做,你可不能。”
張諄一顆心又悔又愧又是感激,瞧著蘭花道:“蘭花姐,我並沒有去做別的,我是……”話沒說完,就聽到窗外傳來笑聲:“哎,這是做什麼,你們兩個難道要拜了天地,入洞房?”
這樣放肆,整個院子裡也只有屈三娘子了,蘭花忙起身上前開啟門對屈三娘子道:“相公娘請坐,我並不是,只是在問哥兒話。”屈三娘子打扮的和平常一樣風騷,不,今日比原先還要風騷,因是夏日,她半個胸脯都露在外面,似乎隨便一走,那一對雪白兔兒就要跳出來。
屈三娘子也不坐下,只是往張諄臉上瞧去,只把張諄瞧的臉都通紅屈三娘子才在張諄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用手搖著扇子:“我啊,並不是有閒過來。是三爺說了,你們來這也一個多月了,雖說在守孝,可這一個多月也該過了哀傷期了,這家既然已經敗了,少爺是當不成了,我們也不能養個吃白飯的,從明兒起,去做跑堂吧。”
屈三娘子輕描淡寫說完,又要站起身,蘭花啊了一聲才道:“爺和相公孃的恩天高地厚,我們本不該推辭的,只是諄哥兒他……”
屈三娘子的眼又轉向張諄身上,突然掩口笑道:“蘭花,你也別求情了,爺對你們,也是開了恩的。再說不做跑堂,爺身邊倒是有小廝的空位,可這,不用細說你也是知道的。”屈三爺身邊的小廝要做什麼,蘭花怎不明白,嘴不由張大。
屈三娘子又看向張諄:“瞧瞧這小模樣,要不是蘭花你在頭裡攔著,只怕也……”說著屈三娘子笑起來:“得了,我也不和你多說,這做跑堂呢,還是要機靈些的,活也輕鬆。再不,就只有廚房裡的粗活了,那要劈柴擔水的,就這漂漂亮亮的小模樣,怎麼去做?”
張諄的手已經握成拳,對屈三娘子抬頭道:“多謝相公孃的好意,我還是去做粗活吧。”屈三娘子的眼不由瞪大,接著就笑了:“好,有志氣,不過這粗活可不容易做。每日要劈一大摞柴火不說,還要擔滿六大缸水,就你這小模樣,撐不過三日的。”
憑力氣吃飯也好過被人評頭論足,張諄已經在心裡下了決心,對屈三娘子道:“多謝體恤,劈不了重的,我先用小斧頭劈好了。”這人,真是白生了一張機靈的臉了,屈三娘子在心裡訕訕地想,去廚房也好,讓他見見那些活的粗重,他才曉得厲害,到時自己再讓他到自己身邊做個跑腿的小廝,不怕他不上手。屈三爺那張肥臉,真是已經看夠了。屈三娘子想好了面上就露出笑容:“好,有志氣,明兒就往廚房去吧。”
說完屈三娘子就搖擺著往外走,蘭花不由擔心地道:“諄哥兒,那粗活,你怎麼幹的來?”張諄垂下眼,安慰蘭花道:“蘭花姐,現在和原來不一樣了,我一定能做好的。”
第11章 粗活
雖然張諄說的斬釘截鐵,可蘭花還是深深憂慮,雖說不上嬌生慣養,可當日爺在時,張諄也是衣食無憂有下人服侍,而不是現在落到這種地步還要去做粗活,他那雙手,本不該去握住柴刀,而是要提筆寫字,再不濟,也要打著算盤,不沾一點活才對。
聽到蘭花的嘆息,張諄對蘭花笑了:“蘭花姐,你要記得,我們和原來已經不一樣了。”是該記得的,可記得又有什麼法子?蘭花哽咽一聲道:“我還是去求爺吧,讓他……”張諄的臉色登地變了:“蘭花姐,你別去,他,不是什麼好人。”
蘭花當然曉得屈三爺不是什麼好人,可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況且自己能護住的,越來越少了。見到蘭花面上的苦笑,張諄再次堅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