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見師孃不停的上下打量自己,猛的省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連大腿和屁股都遮掩不住,忍不住俊臉微微一紅,他雖與徐思穎形同母子,但如今年歲漸大,男女有別,心中不禁大為尷尬。
徐思穎卻管不這麼多,她見徐玉衣紗破爛,一年時間,雖然長高了許多,但卻清瘦不少。她剛才在谷中並未見到可供食用之物,不知徐玉是如何過的,想必是吃了不少苦頭,心中不僅大為憐惜,道:
“玉兒,你瘦了很多。”
徐玉心中歡喜,笑道:“等出了這絕谷,師孃再把玉兒養的肥肥胖胖的就是了。”
“好!” 徐思穎滿臉慈愛,笑道,“我們這就出去,離開這鬼地方。”
“師孃,你的籃子裡裝的是什麼?” 徐玉久已不沾人間煙火,嘴裡早就淡的無味,幻想著徐思穎的籃子裡會和以前一樣,裝著什麼好吃的東西,“是吃的嗎?”說著,也不等徐思穎回答,便一把從她手中取過籃子,揭開蓋子看時,卻哪是什麼吃的東西,竟是一籃子香燭冥紙。
徐思穎頗覺尷尬,笑道:“我以為你已經……”
徐玉心裡雖然失望,但卻更是感動,他明白——師孃以為他已死,這香燭冥紙是帶來焚燒了給他的。
“師孃!” 徐玉眼圈一紅,幾乎又要流下淚來,當即強行忍住,低聲道:“是我命大,摔下來時,正好掉在了水潭裡,僥倖未死。但是,這鬼地方除了花以外,就只有這潭水了,玉兒又沒辦法離開,所以,一年來就只能像蜜蜂一樣吃花瓣果腹。”
徐思穎拉著他的手,輕聲安慰道:“等出去了,師孃天天做好吃的給你吃,好嗎?”
“好!”想到馬上就可以離開這絕谷,徐玉大喜,笑道,“我們這就走!”
徐思穎點了點頭,拉著他走到懸崖邊上,用裡扯了扯那根長繩,道:“玉兒,你先上去。”那繩子雖然極粗,但徐思穎卻仍擔心會承受不了兩個人的分量,所以,要徐玉先上去,“你師傅和眾師兄弟都在上面等著呢!”
徐玉平時除了煉劍,日思夜想的就是如何離開這絕谷——但如今希望就要實現了,心情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風清子在石壁上所刻的每一個字,就如同一把把利刃,深深的扎進他的心窩,原本在初見徐思穎時的欣喜之情,如今已是一掃而空,剩下的,只是那說不出道不明的苦澀。
“師孃,你先上去吧,玉兒在這谷裡反正已呆了一年了,不在乎多這麼一會兒。”
“玉兒,你……”
徐思穎還未來得及說完,徐玉便阻止道:“娘,你先上去,玉兒是絕對不會讓您一個人呆在這谷底的,一刻都不成。”
徐思穎呆了呆,徐玉本是她的養子,在沒有拜聶霆為師之前,一直都叫她為“娘”,後來才改口叫她“師孃”,在沒人的時候,他偶爾還會稱她為“娘”,但大都情況下,都是有所求時才會如此叫的,而常常是隻要徐玉叫她一聲“娘”,天大的事她也會點頭答應。
徐玉見她不語,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的太硬了,只當師孃生氣,當下低聲道:“娘,你先上去吧,免得師傅擔心。玉兒隨後就會上來,好嗎?你不用擔心玉兒,沒有這根繩子,我都沒有摔死……”
“不準胡說!”徐思穎瞪了他一眼,道,“你先上去,別多說了。”
“不!” 徐玉斷然道,“娘若不先上去,玉兒甘願終老此谷,也絕不會先上去的。”
徐思穎見她說的斬釘截鐵,毫無轉圜的餘地,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極了解徐玉的脾氣,雖說他平時性子隨和,但一旦他決定了的事,任誰也改變不了他的意向。
“娘,你背上的寶劍,是不是葉上秋露?” 徐玉看著她背上的寶劍問道。
徐思穎點了點頭,道:“是的,你師傅怕我遇到危險,便把葉上秋露讓我帶了下來。”
這葉上秋露,乃是崑崙派的鎮派之寶,歷代以來的掌門信物。再加上葉上秋露本身就是一柄神兵利器,平日裡聶霆隨身佩帶,從不離手,寶貝得緊,沒想到今天會讓師孃帶來救自己。
“娘,你把葉上秋露留給我,你先上去,這樣,你總可放心了吧!”
徐思穎知道自己坳不過他的牛脾氣,再加上如今知道他沒死,心情大好,這懸崖雖然陡峭,但有了那根繩子,以徐玉的武功,要攀上去並非難事,當下點頭道:“好吧!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隨即解下寶劍,遞了給他,身子一縱,躍起四五丈高,抓住繩子,向上爬去。
徐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