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們到了菩提庵,就是大師姐的客人,大師姐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她們交給別人。”
楚留香道:“所以那些人就要和你大師姐談判。不到談判決裂時,他們也不願向神水宮的門下出手的。”
黃魯直道:“這也有道理,可是他們現在為什麼不談了?”
楚留香道:“這也許是因為他們給了大師姐一個限期,要她考慮考慮,然後再答覆。”
黃魯直道:“既是如此,她此刻必已身居險境。”
楚留香道:“不錯,來的人若非她的敵手,也就用不著談判了。”
戴獨行著急道:“那麼她為什麼還不趕快開啟這道門,讓我們進去?”
楚留香嘆道:“她身在強敵環伺之中,又怎敢將神水宮的入口顯露出來呢?”
南蘋望著他。目光中充滿了讚賞之意。她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一個女人若用眼睛來讚美男人,那實在比說任何話都要令人喜歡。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這只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實在的情況是否如此。誰也不敢斷定。”
南蘋柔聲道:“但我卻可斷定你猜的一定不錯,因為除此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有別的情況發生。”
楚留香嘆道:“但我卻希望我自己猜錯了,否則甜兒她們既昏迷不醒,你大師姐又不敢開門,我們更無法及時趕去這種情況可真的糟透了。”
想到她們處境之危險,楚留香不禁憂形於色。但除了在這裡乾著急之外,誰也想不出別的法子。
南蘋忽又一笑,道:“其實各位也用不著太擔心,大師姐本是我們本門姐妹中武功最高的一人,她如今雖已殘廢,武功並未失去,一定能將那些人擊退的。”
韓文搖著頭道:“她若有把握能將那些人擊退,一定也早就動手了,又怎會等到現在呢?”
說完話,他就盤膝坐地,開始打坐運氣,恢復內力,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會用最暴力的方式破掉這扇石門。
南蘋囁嚅著嘴唇兒,道:“可是可是我師父常說,大師姐的武功已絕不在當今武林最負盛名的十大高手之下,那些人的武功難道還能比她更高麼?”
黃魯直在一旁苦笑道:“敢和楚留香作對的人,自然一定有兩下子。”
戴獨行道:“香帥能想得出那些人是誰麼?”
楚留香苦笑道:“我縱能猜得出那些人是誰,於事又有何補?”
李玉函夫婦雖然死了,李觀魚也死了,但不要忘記,李家還有人沒死呢!他現在就懷疑凌雲閣這個觀魚老人的孃舅親勾引了那些人,畢竟韓文與楚留香將“擁翠山莊”破壞了!
楚留香長長嘆息了一聲。道:“我現在只希望你們的大師姐已看出自己的武功絕非對方的敵手。”
南蘋皺眉道:“為什麼?”
楚留香道:“只因她若被逼得無法可施時,也許就會不顧一切,將這道門開啟了。”
戴獨行拊掌道:“不錯,這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南蘋道:“若是換了別人,到了絕境時。也許會這麼做的,但我大師姐寧死也不會。”
戴獨行皺眉道:“為什麼?”
南蘋嘆道:“因為我大師姐就因為無心洩露了本宮的出入道路,所以才受到重責,她這次又怎敢再重蹈覆轍?”
這似乎已是最後一個希望,此刻希望又告斷絕,大家都不禁為之失色。
楚留香卻眼睛一亮。忽然衝上去,用手敲擊著石壁上的鐵環,四壁都起了回聲,震得人耳朵都麻了。
南蘋失聲道:“你這是幹什麼?”
楚留香笑道:“這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戴獨行拍手道:“不錯,那些人聽到地下有聲音傳出,就必定已能猜到神水宮的入口是在什麼地方了。他們若已知道神水宮的入口在何處,那位大師姐也就沒有什麼隱瞞可言了,她若已沒有顧忌,也許就會將這道門開啟。”
楚留香也已喜動顏色,道:“到了聰明的辦法沒用的時候,笨方法也許會有用!”
“有用”兩個字剛說完,已有一線天光照了下來。
庵堂的光線也不亮。日色被濃陰所掩,彷彿自古以來就照不到這裡,使得這古老的佛堂,平添了幾分淒涼之意。
黃幔低垂,也看不出神龕裡供的是什麼佛像,案上鋪著和神幔同樣陳舊的黃緞,低垂到地。
一個瘦削蒼老的青衣尼,垂眉斂目,盤膝坐在神案前的蒲團上,雖然是坐著。猶可看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