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假結婚,假結婚的內地人多了,你們看看,這些全是從內地來的。搶我們的工作,搶我們的福利,連奶粉都搶!”
六年前,他給顧思成當過司機。
顧思成出手大方,而且對他們這些員工很和氣,對他來說顧思成確實是好人。
路中才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問:“這麼多年了,你能認出他,相信他也應該記得你,他有沒有給你打電話,有沒有用其它方式聯絡你?”
“阿sir,我老闆出來了?”
“少廢話,回答我的問題!”
“顧先生如果聯絡我,我還能在這兒泊車?”條子打聽老闆行蹤,說明老闆出來了,鮑家歡越想越激動,禁不住問:“阿sir,你們找我老闆什麼事。”
路中才一把將他推到牆邊,亮出證件:“鮑家歡,你說我找他會有什麼事?別做夢了,你沒機會再給他開車的。”
“o記”的警司!
鮑家歡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敢再嬉皮笑臉,偷看了他身後的幾個便衣一眼,老老實實地說:“路sir,顧先生沒找過我,就算想找他也不知道我號碼。我就是一個開車的,又沒錢,他也不可能找我。”
“想清楚了再說,到底有沒有找過你?”
“沒有,真沒有!”
這幾年香港經濟不景氣,顧思成被拘捕之後他就失業了,搬了好幾次家,換了好幾份工作,手機號碼也換了好幾個,“o記”找他都費了一番功夫,何況剛出獄的顧思成。
路中才相信他沒撒謊,示意部下把他帶到停在對面的車上,坐在車裡盤問起來。
別看鮑家歡剛才油腔滑調、嬉皮笑臉,但事實上還是很怕警察的,或者說怕麻煩,何況面對的是“o記”的大人物,不敢再油腔滑調,老老實實,有問必答。
“再想想,他還認識誰?”
“阿sir,事情過去這麼多年,除了以前的公司同事,其他的真想不起來了。”
看樣子要給他提提醒,路中才想想再次掏出手機,又翻出一張照片:“看看,這個人認不認識?”
給顧思成當司機是鮑家歡這輩子最風光的時候,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盯著手機裡的照片說:“這是大老闆,公司的人不知道,但瞞不過我。我去機場接過好幾次,還送他去過醫院。”
“別人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阿sir,我念書是不好,沒學歷,找不到好工作,但不是因為我笨,是小時候貪玩沒好好念。其實我學東西很快的,他們說得話別人聽不懂,我能聽懂一些,跟西川話差不多。”
還真是個人才,路中才被搞得啼笑皆非,想想又問道:“大老闆來過香港幾次?”
鮑家歡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抬頭道:“我知道的有三次,第一次是轉機去歐洲,我送顧先生去機場見他的,他們在餐廳談了一下午;第二次兩個人一起來的,帶了個女的,很漂亮,在香港玩了好幾天;第三次是看病,顧先生很緊張,拿到化驗單時都哭了。”
“顧思成有沒有和大老闆一起見過什麼人?”
“沒有,大老闆不見公司的人,顧先生親自接待,全程作陪。不對,我也算公司的人,大老闆見過我,去哪兒都是我開車送,還給過我小費。出手大方,待人和氣,不知道他的病現在怎麼樣了。”
他已經死好幾年了,你還關心他的病情。
路中才感覺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正準備給他一張名片,再次警告一下,如果顧思成跟他聯絡,或者從別的什麼人那兒打聽到顧思成的訊息,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鮑家歡突然冒出句:“想起來了,大老闆和顧先生一起見過一個人,香港人,不是內地人,那天他們很高興喝好多酒,顧先生醉了,全吐在車裡。”
顧思成在香港的社會關係並不複雜,突然冒出一個始終沒進入警方視線的人,路中才當然要問個清楚,緊抓住他胳膊問:“記不記得那個香港人姓什麼,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
“姓什麼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更不知道,我只是一個開車的,沒跟他們上樓,”鮑家歡反覆回憶當晚發生的事,喃喃地說:“想起來了,顧先生在打電話時叫他水哥,說得普通話,我聽得很清楚。第二天送顧先生去公司,顧先生又在車上給水哥打過電話,聽意思水哥好像搞賭的,經常去澳門。”
郝英良犯罪集團曾在澳門設過賭局,專門坑內地的那些煤老闆。
當年韓sir曾為此去過澳門,請求澳門同行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