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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這一來,計劃就要重新安排了,古應春吩咐來人回船待命∶隨即拿著信報找悟心與雷桂卿去商量。

『左大人出巡到上海,胡大先生要替他擺擺威風,這件事我要趕緊到上海託洋人去辦。

桂卿,我看,你要先回一趟杭州,把情形跟胡先生說清楚了再回來。『』怡和的稟帖呢?『雷桂卿問∶』你在上海辦妥了,不如直接寄湖州,似乎比寄到杭州多一個周折來得妥當。『』好!湖州寄到哪裡,是——『古應春的話猶未完,悟心搶著說道∶』寄給楊師爺,請他代呈好了。『

『可是信裡說些什麼,桂卿不知道啊!』

『楊師爺知道,莫非不能問他?你如果再不放心,抄個底子寄到我這裡轉,也可以。不過,光寄封信,你自己也不好意思吧?』

『你說,你說,你要啥,我給你寄了來。』

『敲你一個小竹槓,到洋房裡買一包洋糖給我寄來。』『還有呢?』

『就這一樣。』

『好了,我知道了。』古應春對雷桂卿說∶『你坐一會,我回船去寫了信再來。』

『何必回船上去寫?我這裡莫非連紙墨硯筆都沒有?』說著,悟心抬一抬手,將古應春帶到後軒,是她抄經做功課的所在。

『到上海往東走,回杭州往南走,船你坐了回去。』古應春向悟心說道;「能不能請你派人打聽一下,往上海的船是啥辰光有?『

『每天都有。幾點鐘開,我就不曉得了。我去問。』等悟心一走,古應春向雷桂卿笑道∶『這是意外的機緣。悟心似乎有還俗的意思,你斷絃也有兩年了,好自為之。』雷桂卿笑笑不作聲;不過看得出來,心裡非常高興。『我只勸你一句,要順其自然,千萬不可心急,更不可強求。』『我明白,你放心好了。』

胡雪巖替老母做過了生日,第二天就趕往上海,那是在古應春回家的第六天。

一到當然先去看七姑奶奶,絮絮不斷地談了好久,直到吃晚飯時,才能談正事,『左大人已經到蘇州了,預定後天到上海,小爺叔來得正是時候。』『他來了當然住天后宮。轉運局是一定要來的,你看應該怎麼接待?』

『左大人算是自己人,來看轉運局是視察屬下,我看不必弄得太客氣,倒好象疏遠了。』『太客氣雖不必,讓他高興高興是一定要的。』胡雪巖說∶『我想挑個日子,請他吃飯陪客除了我們自己官面上的人以外,能不能把洋人的總領事、司令官都請來。』『這要先說好。照道理,請他們沒有不來的道理。』古應春又說∶『放禮炮的事,已經談妥當了,不過,日子不曉得哪一天?』

『何不到道臺衙門去問一問?』

古應春不作聲,胡雪巖看出其中別有蹊蹺,便即追問是怎麼回事?『「排單」是早已來了,哪天到,哪天看哪個地方,哪天什麼人請客,都規定好了,就是我們轉運局去要排單,推說沒有。』胡雪巖不由得生氣,『他們是什麼意思呢?』他問∶『我們轉動局一問也很敬重他們的。明天我倒要去看看邵小村,怎麼跟我說的。』古應春始而默然,繼而低聲說道∶『小爺叔,你不要動意氣。我聽到一個說法,不曉得是真是假?據說李合肥已經派人通知邵小村,關照他跟盛杏蓀聯絡,不許左湘陰的勢力伸到上海。有人在邵小面前獻計,說左湘陰容易對付,就是胡某人不大好惹,要防左,先要防胡。』胡雪巖聽完,不大在意這話,『他們防我也不止今天一天了。』他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你不必把這件事看得太認真。』看他這種掉以輕心的態度,古應春不免興起一種隱憂,但此時不便再多說什麼,自己私下打了一個主意,要為胡雪巖作耳目,多方注意李鴻章與左宗棠在兩江明爭暗頭,倘或有牽涉及於胡雪巖的可能時,更要預先防備,弭禍於無形。由於古應春的極力活動,同時也由於左宗棠本身的威望,上海英、法兩租界的工部局,以及各國駐滬海軍,都以很隆重的禮節致敬;經過租界,派出巡捕站崗、儀隊前導,尤其是出吳淞口閱兵時,黃浦江上的各國兵艦,都升起大清朝的黃龍旗,嗚放十三響禮炮,聲徹雲霄,震動了整個上海,都知道左宗棠到上海來了。

行館設在天后宮,上海道邵友濂率領松江知府及所屬各縣『庭參』,接著是江海關稅務司及工部局的董事拜會,在上海的文武官員謁見,然後是邵友濂聯合在上海有差使的道員,包括胡雪巖、盛宣懷在內,『恭宴爵相』,散席時,已經起更了。

胡雪巖與古應春當然留在最後,『大人今天很累了。』胡雪巖說∶『請早早安置,明天再來請安。』『不、不!』左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