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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笑的眼底毫無溫度,“比起賀蘭敏之,狄仁傑和薛御郎你,更值得本宮挽留一些。”見薛御郎似乎有話要說,天后手一抬,示意他不必多言,笑道,“當然,借賀蘭敏之的手除去上官儀和弘兒,畢竟不是本宮所願。但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了。你和狄仁傑是本宮的左右手,本宮不會眼見你二人誤入歧途,而任其為之。”

薛御郎聞言心涼了半截,冰冷的寒意傳遍身體的每一處角落,宛如赤身置於冰窖般,冷到血液彷彿瞬間凝結成冰。

“顯兒那邊怎樣了?”刻意忽視薛御郎發青的臉色,天后笑吟吟地問道,“想必他已等不及要坐上這太子之位了吧?”

薛御郎僵著脖子低頭作揖,聲音從口中逸出時,陌生得感覺不到半分真實,“迴天後孃娘,三殿下已經不需要微臣的引導了。”

“很好。”天后滿意點頭,笑著揮手道,“記住本宮的話,下去罷。”

薛御郎彎腰往後退了數步,剛轉身走出棲鳳閣,天后在他身後慢慢坐起身,琉璃美目溢著異樣彩光,嘴角那笑意益發的意味深長起來……

暗波洶湧

走出棲鳳閣,薛御郎抬頭看了看無雲的天際,一輪金日高懸天邊,陽光射入眼底,格外的刺眼。

薛御郎一瞬也不瞬地盯視著那盤金日,直到雙眼蒙起一層水霧,眸子仿如被針扎一般疼痛時,才低頭看向前方。

水光從眼角無意識的滑出,薛御郎視線模糊不清,眸底閃爍著斑斕的色彩,腦海昏昏沉沉有些站立不穩地扶牆休息。

抵著牆的左手緊握成拳,薛御郎低頭時,刺痛的眼睛裡落出無法自控的水珠,耳邊似乎聽見一記清盈悅耳的詢問聲,“御郎,你怎麼了?”

薛御郎猛地抬頭,恍惚的眼神逐漸聚攏,絢麗的強光在瞳仁底處消逝後,偌大的平地上,只有他蕭索的身影在陽光的照射下,拉出一道長長的黑影。

薛御郎本已綻開一絲笑意的臉在頃刻間僵硬,抬手輕拭去臉龐的淚水,出神地盯視著指尖的淚水,薛御郎內心茫然一片,那淚水就像是帶著他心裡掩藏最深的痛楚一同流出般,滾燙得嚇人。

“薛御郎,今天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薛御郎抬起袖子擦去眼角的淚痕,無聲輕笑,“你得到了想要的,卻失去了最珍貴的……”

敏之回府後,剛吩咐了讓風若廷帶著婉兒去牢中見上官令煌,一侍從站在門口道,“公子,發現了連衣公子的行蹤,無名已追去了。”

敏之聞言,將婉兒交給了風若廷,跟著那侍衛出府循著無名追去的方向策馬奔去。

一隊人馬沿著朱雀大街往南疾奔數千米後,在一人煙鮮少的湖邊看見了迎風而站的鬼僕。敏之忙下馬上前,問道,“連衣呢?”

無名回頭,冰冷的目光裡閃過一絲陰霾,驚得敏之一步後退,錯愕的看著眼前那殺氣凌厲的男人,屏息問道,“無名?”

鬼僕唇邊掠過一抹微不可見的冷笑,眸底狂傲之光灼灼閃耀,“該做的事我已做完,賀蘭敏之,今日一別,它日再見時,便是你的死期。”

敏之一頭霧水的看著鬼僕,正想開口問話,只見他縱身飛起,面朝敏之向後方的天空隱了去,瞬間消失在了瀲灩的陽光下。

敏之目瞪口呆的望著鬼僕消失的方向,整個人還處在迷茫與震驚裡,根本就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更不知為何‘無名’會一言不發地離去。

“公子。”一侍從在湖邊的斷橋下找到連衣,忙將他抱至敏之身前。

扭頭看向侍衛懷中的人兒,敏之矍然大驚。只見連衣渾身浴血,昔日美豔的臉龐如今乾瘦得仿如枯涸的樹皮,裂著無數細小的血痕。那雙曾經瑩美動人的黑眸如今佈滿了血絲,眼瞼輕闔時,血混合著淚水從臉頰滑落,滴落在衣襟上,與他身上滲出的血緩緩融合為一體。

“連衣,連衣?”敏之示意侍從將他輕放在地,抱著他的身子輕喊道,“連衣,我是敏之,連衣!”

浴血的人兒勉強睜開被血掩蓋的雙眼,嘴角上揚彎出一道似笑是哭的弧度,啟唇欲言,卻只吐出幾聲沙啞的哭喊,“啊……啊……”

敏之忙握著他的臉看向他嘴裡,血肉模糊的一片早已瞧不清舌頭的影子,敏之心一涼,縱使此刻有再多恨他之心,也不由得悲從中來,抱著他問道,“是毒……連衣,有人給你下了毒,是不是?”

大顆大顆的血淚從連衣眼角溢位,乾枯的手艱難觸上敏之臉龐,喉間發出聲聲哭嘷,悲愴而悽楚,令人慾斷肝腸。

敏之眼底泛起一層水光,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