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君!仔細聽清楚了。我不愛你,我只是疼你,你是我的妹妹記不記得?”他急急忙忙地解釋。
他的提醒像瞬間澆下的冷水,但尋君的心仍然熾熱著。無所謂了,管他是寵愛、疼愛或是憐愛都無關緊要,只要沾上那麼一點點“愛”的邊邊就夠了!
“尋君,我保證會照顧你一輩子,等你夠大了,我再幫你找個好男人……”“不用擔心我的行銷問題。”她仰頭,擠出一個勉強算得上是高興的表情。
“我必須告訴你,別對我心存幻想,否則到最後你會受到傷害。懂嗎?”他還是不放心的叮嚀。
“我懂、我懂、我都懂,你是心心的未婚夫,你真正愛的人是她不是我!我不可以貪心、不可以自作多情,更不可以逾越自己的身分。”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來提醒她這件事呢?儘管她說她不在乎,可是她的心還是肉做的呀!讓他們這樣一刀刀刨、一刀刀挖,她還是會心酸、會心痛啊!
“尋君……”他傷了她!即使他小心翼翼,她仍讓他弄得傷痕累累。
距離上次發作,這次的疼痛週期更為縮短。這回一星期內連續發作了兩遍,疼痛時間由開始的五分鐘延長至半小時,幸運的是痛苦都在晚上報到,頂多隔日較晚起床,幸好有醫生的話誤打誤撞地做了掩護,大家都體諒她嗜睡的特殊體質,不會來挖她起床,否則她實在沒把握能隱瞞多久。
躺在床上,尋君懶洋洋地不做任何動作。心裡明白該起床了,身體卻怎麼也動不了。再躺一下下。再睡一下下……眼睛自我催眠般地緩緩合上。
“君——快啦!天陽說八點要出發。”心心在門外急迫地催促。
她支著身體艱辛地挪動。
草草梳洗過,她開啟房門。“心心,我需要你的幫忙。”
“你不舒服嗎?”她擔憂地望著蒼白的尋君。
“我只是想睡覺而已,別擔心。”她輕言安慰她。
“難怪天陽老說你是小睡豬!”她放心地笑出聲來。
“幫我換衣服好嗎?”她實在沒力氣跟她開玩笑。
“沒問題!”
一陣子忙腳亂後,她們趕在天陽、天堯之前坐上了車子。
心心用手指畫著臉頰恥笑著兩個大男生。
“羞羞羞——我們比你們快,你們是小烏龜!”
“拜託!我們可是精神振奮的上車,不像有人還一臉睡眼惺鬆!”天陽反駁。
“不公平,君本來就是瞌睡蟲。”她看見天陽要開車,就理所當然地坐到前座,硬是把天堯擠到後面跟尋君坐在一起。
“早知道要帶懶骨頭出門,就應該中午才出發。”天陽取笑她。
“我不是懶骨頭!”尋君輕聲抗議。
“不然你是什麼?瞌睡蟲?小懶豬?懶猴還是動物園裡那隻‘哈雷’?”
“我在冬眠!”窩進天堯的懷抱,她舒舒服服地挑出最合適的姿勢躺下,蓋起天堯的外套,眼裡看著他、心裡想著他、鼻子裡喚著專屬於他的氣味,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你屬青蛙還是屬蛇?身為人類居然學起冷血動物冬眠,太丟人了!”
“我也不想啊?可——我真的好累。”她不文雅地打了個大哈欠!
“天陽,別欺負尋君,讓她好好休息。”天堯開口聲援了,於是尋君心安理得的冬眠去了。
“大哥,你太寵她了,年紀輕輕就貪懶,以後嫁人了,哪個丈夫能受得了?”他試探性地問天堯,從後照鏡裡看去,天堯一臉的不捨,讓天陽的情緒陡然跌落谷底。
“還能寵幾年呢?再過個幾年,長大了就是別人家的,能寵就多寵一些吧!”他這話說得多麼言不由衷呀!
他的話意中顯示出他並沒有忘記他的責任是心心,他並沒有把尋君留在身邊一輩子的意圖是嗎?天陽暗暗猜想。
他們二人各自沉思,連心心都感受到氣氛的怪異。“我會乖乖的不貪睡,你們不要生氣好不好?”她伸手碰觸天陽皺起的眉頭。
天陽看見心心戒慎的表情,伸出一隻手摸摸她的長髮。“沒有人在生氣。”
“天堯也不生氣嗎?”
天陽從鏡子望去,他正陷入沉思中,根本沒聽到心心說話。天陽嘆息,側頭安慰她說:“天堯最疼心心了,怎麼會對心心生氣?”
尋君一覺醒來已近中午。
抬起頭來正對著天堯若有所思的眼眸。
“你睜著眼睛在冬眠嗎?”她調皮地在他眼前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