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麼?”
那隻騎軍恍若未聞,徑直編制著陣型,申公義瞧在眼中,隱隱生出不祥之感,正欲回稟沈達,便聽得那騎軍陣中一聲炮響,一面大旗驟然立起,銀光閃耀,上書以金線繡成的“吳”字。
“吳……吳可玄?”申公義喃喃片刻,忽的面色大變,猛然拔劍喝道,“列陣!盾軍向前,弓……”
然而,他已經沒有機會說完這句命令了。幾乎在同一時間,隆隆鼓聲突然響起,銀甲騎軍忽的齊齊長嘯,雷霆聲中,如同錢塘江潮一般洶湧而來,才至半途,便已整齊劃一的拔出長弓,頃刻間便已三發。
本就以後陣應對著他們的蘇陽軍,措手不及之下,登時在這密集的箭雨下撲倒大片,便如秋天等待收割的麥子一般,引得一片恐慌。好在三發過後,那支騎軍已距離頗近,便想再度射擊也未必再有時間。
臂上中了一箭申公義顧不得疼痛,急命盾軍向前,豎起牢固的盾牆,準備迎接對方的衝擊。只是在這剎那之間,本已高速衝擊的騎軍,卻忽在鼓聲的驟變中,詭異的急轉,堪堪在盾牆前數丈處繞行而過,優美的弧線中,又是一陣箭雨鋪天蓋地而來,登時射倒一批密集排列的蘇陽軍。
“疾……疾風騎射?”剎那的恍惚過後,申公義登時反應過來,卻仗著對方人數過少的弱點,急急喝道,“騎軍,迎上前去,切莫讓他們拉開距離!”
只是,說來容易,做起來卻難,那五千騎軍已是打定了遊擊的策略,不待對方有所應對,便已遙遙拉開距離,又是一輪箭雨,可憐蘇陽騎軍正從前軍轉移而來,還未來得及殺出陣,便登時倒下大片……
“蘇陽軍亂了……”正在徐徐退向北固關的秦暮,忽的如此嘆道。下一刻,他將目光轉向身旁的羅瓊,“申公義不應該臨時調動騎軍,這種做法只會攪亂自軍的陣勢!”
羅瓊微微發怔,勒住了馬匹:“那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不過,哥哥你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在諸女的攙扶下,石不語匍匐在玄墨的脊背上,艱難應道,“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羅瓊聞言愕然,旋即朗聲大笑,撤退中計程車卒聞得笑聲,不免放慢了腳步,齊齊抬頭望來,卻見這位銀甲猛將舞動長槍,策馬立於土坡之上,高聲喝道:“兒郎們!我濱海睥睨天下十載,何曾有此大敗!但有血性之男兒,便隨我來!”
話音未落,他已長嘯一聲,雙腿一夾,坐下白馬人立而起,奮起四踢,如同旋風一般卷向蘇陽軍陣,三十九盟友齊齊大笑,紛紛勒轉馬頭,緊隨其後縱馬而去……
眾士卒面面相覷,神色驚疑不定,剎那的寂靜過後,也不知誰當先吶喊一聲,原本垂頭喪氣的敗軍,忽在這一剎那士氣大振,登時掉轉槍頭,也不顧什麼陣勢,也不聽什麼號令,只依著本能衝殺向前,片刻之間,便已撞入略顯混亂的敵陣陣中……
可憐那蘇陽聯軍,正忙於應付疾風騎射,陣勢有些紊亂,加之未曾提防已快撤回北固關的濱海軍,被這兩面夾擊之下,登時亂了陣腳。沈達等人應付不及,只得強命中軍向前,暫時抵擋身前的濱海軍,待到後軍剿殺了疾風騎射,再行掉轉撕殺。
只是濱海這面,因了五行陣的緣故,吃了從未吃過的大虧,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此時在三十九盟友的率領下殺入敵陣之中,可謂是個個爭先、人人奮勇,仗著一腔豪氣,竟憑傷兵殘卒與敵軍殺了個平手,隱隱還有略佔上風的趨勢。
見得有機可乘,北固關中的守軍自然也沒有看戲的道理,王伯噹一聲令下,休養多時的一萬南狄軍登時叫囂狂奔,從關中洶湧而出,伴隨著他們的,是四隻巨大到足以橫掃一切的木精與專揀宗士、將領下手的百餘隻山魈。
而亂戰之中,因了前些日擅自翹家而被石不語責罰禁閉於家中的小元慶,也扯過一匹快馬,隨著南狄軍殺將上去,手起錘落,馬前竟無一合之將,到得後來,他乾脆棄了馬匹,揮舞著一對銀錘,如同旋風一般捲入敵陣深處,周身三丈內,見者便亡,直殺得無人敢上前半步,竟被其輕易突入中軍之中。
此時,沈達等人早已領軍殺出,只留得受了些輕傷的李執昆在此駐守,領著一隊精兵保護著帥旗。小元慶殺透重圍,只覺身前一空,竟無人前敢上前應戰,頗覺無趣,忽的抬眼望見前方的帥旗,登時大喜過望,二話不說,上前便是一錘!
李執昆早已望見他,心知這小爺的厲害,心中叫苦不迭,此時見得帥旗難保,也只得勉強拍馬來救,卻被小元慶手起一錘,打得吐血伏馬而逃,再起一錘,將那精鐵所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