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綿這麼些年過來,也明白了很多事理。阿寶畢竟是賀家的孩子,賀家人待他如珍似寶,他心裡對賀家人肯定也產生了感情。如果她硬是讓孩子離開賀家,這對孩子也是傷害,就如同當年阿寶被迫離開她一樣。她想要回孩子,但不想以傷害他為代價。
解決了這件事兒,不單海綿和賀秉乾,就是裴訓與傅虎城也長出了一口氣。接下來,傅虎城也不旁敲側擊,而是直截了當地問海綿,那天救了阿寶的人是不是她?
海綿笑而不答,無論傅虎城怎麼問,她都是“我知道,但就是不告訴你”的表情。傅虎城抓狂,真想找個催眠大師來把海綿催眠然後問出事情真相。
不過,當無奈的傅虎城請海綿轉告“邪千變”最好不要在國內惹事時,海綿雖然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傅虎城得到這個允諾,暫時安心了。
於是包房內一片笑語,幾人天南海北聊著天,倒也蠻投契。到了八點多鐘,聚會大廳裡響起了舞曲樂聲,幾個人還到大廳裡跳了幾支舞,直到十點鐘才散的場。
裴訓看見菲尼克斯開來的車。撇了撇嘴,直接把自己的車鑰匙扔給了海綿:“你別給哥丟人了,這車給你開。”
海綿一巴掌把車鑰匙又拍了回去。斜著眼看裴訓,沒好聲氣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車上會沒裝衛星定位系統?到時候你就能知道我住哪兒了吧?別。姑娘我不差錢,就是不想那麼高調。”
被海綿戳破自己的用心。裴訓沒有半分不好意思,哈哈笑了兩聲說:“小裴哥對你這麼好,你能不請小裴哥去你家坐坐?得了,你不要拉倒。我說,霍憬元要是到了上京,你可得告訴我,我請你們吃飯。”
“知道了。”海綿笑著答應。上車走人。她考慮了一下,對菲尼克斯說,“回頭看看哪裡有合適的別墅,買一棟。現在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大家住寬敞點也好。”
“好的,小姐。”菲尼克斯穩穩當當開著車,又問,“是否要多買幾輛車?”
海綿對物質享受向來看得淡,隨口說:“我無所謂,開什麼車不是開?不過我知道你喜歡開好車。隨便你好了,撿你喜歡的車型買吧。”
這樣的僱主上哪裡找?好說話,還自己出錢給買好車,年終獎一般都是珍貴的寶石。菲尼克斯笑眯眯地答應。把一隻小盒子遞給海綿:“小姐,皮下竊聽器已經安裝好了,小姐現在就可以試試效果。不過,太晚了您最好不要使用。”
海綿哪裡不知道菲尼克斯的話裡意思,瞪了他一眼,把盒子開啟,取出裡面的收聽裝置。她感嘆著說:“Y俱樂部那些瘋子還真是了不起,這種既方便又有超長距離的竊聽器都能讓他們研究出來。”
菲尼克斯眉角眼角一起抽搐,涼涼說:“阿拉蕾和光腦都是偷窺狂,他們遲早會發明出既方便又有超長距離的可視型監視器。”
海綿大笑出聲,深有同感。按下按鈕,小巧如打火機的收聽器便傳出沙沙聲音。她輕輕轉動如收音機般的調頻圓鈕,只轉了兩圈,機器裡就傳出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見效果不大好,海綿再把輔助接收裝置開啟,又轉動調頻圓鈕。幾分鐘以後,說話聲音驀然變得清晰無比,就好像說話之人就坐在海綿身旁一般。
“你在哪裡?”這千真萬確是莫仲懿的聲音。隨後響起的說話聲很微弱,聽不大清楚內容。
菲尼克斯說:“他應該在打電話。”海綿點頭表示同意。
接著又聽見莫仲懿說:“我現在有空,你那裡太吵不好說話。我去賓館開個房間,我們見面再談。”接著,他打電話訂了一個房間,再把賓館名稱和房間號告訴了那個人。
“該死該死該死!”莫仲懿連續咒罵了三次,並且傳出呯呯呯砸東西的動靜。海綿聽得出他惱火到了極點。
“把車往這個方向開。”海綿從衛星導航圖上找出那個賓館的路線,果斷指揮菲尼克斯調頭轉向。
“他這麼生氣,我對要和他見面的人很感興趣。”海綿冷冷笑著說,“敵人的敵人,不就是天然的盟友麼?所以,如果有可能,我們也許能在莫仲懿和那個人見完面之後就找上門去。我要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氣成這樣。”
接下來沒有再聽到莫仲懿說什麼,過了大半個小時,機器裡才重新傳出聲音。莫仲懿應該是到了那個定下的賓館,他到前臺拿了房卡。幾分鐘後,有很大的關門聲響起,莫仲懿都憤怒到了用這種方式來洩憤的地步。
海綿屏氣凝神,舉著機器在耳邊。又過了二十幾分鍾,在海綿和菲尼克斯開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