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徑自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當著上官銘卓的面,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上官銘卓臉色鐵青,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死死的盯著那扇門,拳頭也捏得咯咯作響,心裡恨不得將那兩個廢物碎屍萬段,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他也肯定,行刺父皇和母后的刺客,一定就藏在容妍這裡。
容妍,容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上官銘卓深邃而漆黑的瞳孔閃了閃,渾身籠罩著一層寒霜,最終冷冷的說道:“回去。”
自己憋著一口惡氣走出了將軍府,恨恨的盯著這座紅牆白瓦的府邸,怒火中燒。
“你們密切注意將軍府的一舉一動,決不能放過任何可疑的人等,違者殺無赦!”
冷冰冰的聲音像來自地獄的修羅,在這森寒的夜色裡綻放開來,讓人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所有的隨從都只有服從的份。
將軍府裡,容妍坐在床上,用戴著紗布的手摸著自己跳得狂亂的心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又躲過了一截,如果不是周尉寒的化屍散將那兩具屍體毀了去,她今天一定完了,不僅她完了,還會連累將軍府所有的人。
她驚魂未定的坐在窗前,再也沒有了一點睡意。
身後忽然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容妍嚇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眼神變得冰冷,身軀飛快的向旁邊閃去,卻在看清楚來人之後猛的睜大了眼睛,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用包得像豬蹄一樣的手指著周尉寒,唇角蒼白,哆嗦著,愣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輪廓分明的周尉寒眼角深處浮起了柔軟的笑意,聲音也在這樣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變得十分柔和,“你沒看錯,是我,容妍。”
最後兩個字,輕柔得像三月的春風,緩緩的從他的嘴角流淌出來,組成了世間最美妙的音符,冷硬的臉龐輪廓也染上了一絲柔情,靜靜的望著她。
“你怎麼還在將軍府?你知不知道剛才的場面有多驚險?要是被抓到就真的完了,你膽子怎麼能這麼大,不要命了是嗎?”
好一會兒容妍才平靜下來,噼裡啪啦的責備道,眼神裡全是擔心和後怕,恨不得上去狠狠的踹他兩腳。
周尉寒竟然不生氣,唇角依舊泛著冷硬卻溫柔的笑容,“上官銘卓派人把將軍府團團圍住了,我跑不出將軍府,所以只好留下來了。”
容妍聽到他的話,不好再發脾氣了,悶聲悶氣的說道:“那你藏在哪裡,他們怎麼沒有找到你?”
“湖裡,水面下。”
他在池子旁邊折了一根蘆葦,用中空的蘆葦幫助他換氣,一直在水底下待了將近一個時辰。
周尉寒指了指自己身上還未乾透的衣裳,眼睛璀璨得像天上的星辰,雖然冷,可是他的靈魂卻是溫暖的,這種溫暖源自於容妍對他的關心。
“水裡,你在水裡待了兩個小時?”
容妍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從床上跳了起來,想也不想的將他推到一旁去,“你快把溼衣服脫下來躺到被窩裡去,衣服拿過來我幫你烘乾。”
他的身子才受過那麼重的傷,饒是鐵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嚴寒啊
周尉寒竟然沒有反對,臉色也沒有變得很難看,乖乖的來到外間,脫下潮溼的衣服,鑽進了被窩裡,還心情很好的說道:“麻煩你了。”
容妍臉有些紅,心裡也有些不好意思,卻擔心他的身體,硬著頭皮走過去,將那些落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放在火爐邊細心的烤了起來。
幸好現在是冬天,室內升起了暖烘烘的爐子,要是別的季節,想要烘乾衣服都難。
她用不太靈巧的手捧著月白色的衣服,在爐子邊坐著,心情也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也為自己逃過一劫而感到高興。
她還活著,還能自由的呼吸著空氣,還能感知到冷暖,嚐遍世間的酸甜苦辣,這樣的感覺真好。
她低垂著頭,眉宇之間散發出一種沉靜來,在火紅的爐子旁邊,像落入凡塵的仙子,周尉寒的心,不可抑制的劇烈跳動了起來,急忙將偷偷看著她的視線移開,臉色也變得酡紅。
黑夜一點點的過去,天色變得朦朧了起來,容妍靜悄悄的將烘乾的衣服放在周尉寒的小床邊,再次悄無聲息的走到自己床邊,躺下,疲憊的睡了過
原本一直閉著眼睛的周尉寒,卻倏地睜開了眼睛,將透著暖意的衣服握在手裡,細細的摩挲著,像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貝,鼻尖和臉悄悄的靠近經過她的手撫摸的衣服,眷戀的貼著,冷硬的臉上泛著少見的柔和。
周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