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相遇,蕭謹年根據這些立刻就推斷出了一切。
儘管霍尋安被毀容,但是那身煞氣是仿冒不了。蕭謹年微笑著看著霍尋安身上的傷添了一道又一道,揮向敵人的劍越來越弱,殺死霍尋安,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兵戈聲不絕於耳,蕭謹年的神色有一絲的恍惚,他想到了他的童年。那時他的父親還不是大王,只是一個放蕩不羈的王子而已,在明月城邂逅了她的母親,兩人相戀,很快就墜入愛河。順理成章地有了他。他母親的家族很有勢力,萬萬不能容忍家裡出了個未婚先孕的女兒,把她們母子二人趕了出去,而且不允許她們拋頭露面,不允許她們和外界聯絡,完全就是想活活餓死她們。
後來母親病重,他跪倒外祖的門前請求他救救母親,但是被人亂棍打了出來,他的雙腿,就在那時殘了。他永遠都忘不了。外祖看向他鄙視的眼神。因為他身上帶有蠻子的血統。所以他根本就不配踏進他的家門。從那時起,他就發誓,他要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付出代價。
最後是母親,拼死把他送到了隴北國。自己卻病死在了路途上。他拖著殘廢的雙腿,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父親。可是又是因為他有一半的血統是銘心國的,他在隴北也是被人歧視,再加上他雙腿殘廢,即使身為王子,他的日子過得並不比平常人好。
身體上的殘缺讓他加倍地學習,他日日夜夜地鑽研帝王之術,他用中藥在他三個兄弟的飲食中下毒,隴北人粗獷。誰都沒有發現三位王子的飯菜裡多些植物有什麼不對。兩個年幼的沒幾年就毒死了,死得悄無聲息,毫無痕跡,二王子因為年紀稍長,所以只是痴傻了沒有被毒死。他留著大王子沒有下手。因為五位王子中四位出了事情,那剩下的他就是“萬眾矚目”了。
他唆使大王子讓他去和大王說攻打銘心國,銘心國內亂嚴重肯定可以輕易地打下。大王子真的信了,帶兵屠了籠月城全城,還嫁禍給魔教。隴北國成功地惹惱了銘心國,幾次失利的戰爭讓大王子在大王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他也趁機讓大王病倒,病逝得合情合理。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順利地進行。先利用銘心過扳倒血統最正規的大王子,成功登上王位,然後再向銘心過俯首稱臣個兩年,等隴北國元氣恢復了,他可不會再這麼聽話。
在他的宏圖大業中,連娶哪位公主,派誰出使都是計劃好的,除了霍尋安。
參將和副官都是他安排在銘心國的人,霍尋安的出現,讓他的大計多了重重阻礙,他在沙場上戰無不勝,壓得隴北國死死的,只能在銘心國的鐵騎在苟延殘喘。蕭謹年清楚地意識到,他想要成就大業,霍尋安不得不除。
灃成公主哆哆嗦嗦地躲在帳篷門口看著包圍圈越來越小,霍尋安一點一點地往外移,但是身上的傷痕也一點一點地增多。雖然在夜色中,隔了這麼多人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灃成公主依然察覺到了,在拼死奮戰的那個人是他們銘心過的驃騎將軍,她吞了吞口水,儘量放大自己的聲音喊道:“你們別打了,他是銘心國的人,你們快住手啊!”可是那群親衛兵絲毫不理會她的吶喊,他們只聽命於自己的王。
媽的,霍尋安在心裡罵了一句,蕭謹年明明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還不動手製止,他是下定決心要趁機殺了他了。霍尋安一回頭,突然調轉方向衝向蕭謹年,親衛兵們一愣,然後倏地一下都衝到了自己大王的面前,霍尋安立刻一個回馬槍再次衝向反方向,那裡圍攻的人數一半去保護大王了,他趁此衝出包圍圈,隨便找了條樹多不好走的路鑽了進去。
但是他低估了蕭謹年的決心,既然他在這裡撕破臉面地一定要殺了他,還埋伏多時,那他一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霍尋安一頭鑽進了樹林裡,儘管他在這裡打了三年的仗,對這裡的地形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寡不敵眾。他焦急地向四處張望了一下,哪裡都有親衛兵的身影,他只能柿子撿軟的捏,地方找人少的地方走。
親衛兵看似雜亂無章地在那裡四處搜尋霍尋安,實際上他們的包圍圈上有一個薄弱點,霍尋安就向那個薄弱點突圍,沿著蕭謹年為他計劃好的那條路向前走。
就在他向上一蹬,躍上巨石的時候,原本稀稀拉拉的親衛兵突然之間都出現在了他的後面,而他的眼前,是懸崖。
被抓住,砍死。跳下去,摔死。
霍尋安腦子飛快地運轉了一遍,猛一回頭,眼神晦暗地看了一眼不斷向他靠近的親衛兵。就在親衛兵的大刀剛剛勾到他的鎧甲的時候,他縱身一躍,跳進了魔頭山的萬丈懸崖內。不自由,毋寧死。
親衛兵只是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