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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人都很愉快。

“我有一個女兒今年秋天上一年級。小兔。她的名字叫小兔。我最小的女兒叫陽光,我上班的時候她就呆在比蒂·巴吉特家。”他想他必須說點什麼。清了清喉嚨。

“我聽說了。”她的聲音是這麼低,彷彿在對自己說話。

在學校的汽車道上,她一邊跨出車門,一邊含混地說了一句什麼,奎爾沒有聽清,然後她就邁著大步走遠了。也許是謝謝你。也許是哪天過來喝一杯茶。她甩動著雙手。她停了一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塊皺巴巴的白紙巾,擤了擤鼻子。奎爾仍然坐在那裡。注視著她跑上學校的臺階,走進門去。他這是怎麼啦?

就想看看她走路的樣子,一個步行好幾英里的高個子女人。佩塔爾從來不走路——只要能夠乘車,或者躺下。

第十七章 船訊(1)

“船的表親,是指船上本領高強的人……”《海員詞典》

他桌上攤著波特遊艇的照片。顏色很暗,但印出來效果不會差,足以表現那條船令人生畏的力量。奎爾把一張照片豎在面前,然後往打字機裡捲了一張紙。他已經成竹在胸了。

殺人遊艇在錨爪港

一艘五十年前為希特勒建造的威力無窮的船隻本週到達錨爪港。希特勒從未登上這艘名為“結實寶貝”的豪華遊艇,但他的一些邪惡力量卻似乎被鑄進了遊艇內部。目前的船主,長島的銀子和貝亞內特·梅爾維爾描述了這條船最近在鮑勃颶風中,在緬因州白烏鴉港的遊船和高階別墅間橫衝直撞的情景。“它把十七條船撞成了火柴棍,把十二座海灘別墅和船塢搗得粉碎。”梅爾維爾說。

思路像水一樣流淌,他飛快地打著。他感覺寫得很順手。梅爾維爾夫婦對船的破壞性所感到的得意躍然紙上。十一點鐘,他把寫好的文章扔在特德·卡德的桌上。卡德正望著海浪發呆,想入非非。

“這和船訊登在一起。是港口一條船的速寫。”

“傑克從來沒跟我提起過速寫的事。是他叫你這麼做的嗎?”他的私|處在化纖褲子裡突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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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額外加上去的。那條船很有意思。”

“登上吧,特德。”比利·布萊蒂坐在牆角叭嗒叭嗒地打他的閒話專欄。

“那場車禍怎麼樣了?關於車禍的報道呢?”

“我沒有寫,”奎爾說。“談不上是一場車禍。迪多羅夫人扭傷了她的手腕,句號。”

特德·卡德瞪起了眼睛。“傑克要你做的事你沒有做,卻做了一件他根本不知道的事。該死,我們當然會照登不誤。這樣也好。我已經好久沒有看見傑克火冒三丈的樣子了。他上次發火還是他的捕魚靴掉在煤氣爐上被烤得焦煳的時候。告訴你吧,你明天早上來上班時最好不要關掉汽車馬達。”

我做了什麼,奎爾想。

“別去跟艾迪絲·迪多羅自找麻煩。她扭傷了手腕呆在醫院裡,看見誰都要慷慨激昂地演講一番。”比利那件鑽石圖案的羊毛衫袖口散開了。他的藍眼睛裡仍然含著驚訝。“該死的,你怎麼到現在才來。比利到診所去檢查他的前列腺了,傑克正在趕來。他想見你。”特德·卡德啪地翻開一份新出版的《拉呱鳥》報,斜著眼睛陰沉沉地瞪著奎爾。納特比姆坐在桌前點燃菸斗,噴出一團團球形的白煙。窗外籠罩著濃霧,迅疾的狂風也不能把它驅散。

“為什麼?”奎爾惴惴不安地問,“就因為那篇文章?”

“是啊。就因為那篇希特勒遊艇的文章,他大概想把你整個半死,”特德·卡德說。“他不喜歡標新立異。他叫你做什麼,你就應該做什麼。”

卡車馬達轟響,門“砰”地被推開;奎爾緊張得全身冒汗。這不過是傑克·巴吉特嘛,他想。不過是可怕的、帶著血淋淋的皮鞭和烙鐵的傑克·巴吉特嘛。記者慘遭威嚇。他的袖子掛住了桌上放筆記本和檔案的箱子;紙張散了一桌。納特比姆的菸斗在牙縫間翻轉過來,倒出一塊正在燃燒的煙渣,同時他讓話筒懸著旋轉,鬆開纏繞的電話線。目光轉向一邊。

傑克·巴吉特大踏步走了進來,薑黃|色的眼睛在房間裡迅速掃了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奎爾身上。他的手飛快地在腦袋上面一勾,好像在抓一隻蒼蠅,隨後便消失在玻璃隔板後面。奎爾跟了過去。

“好吧,是這樣的,”巴吉特說,“就是關於這個。附在船訊後面的你寫的這篇小文章——”

“我原來想它會給船訊增添一些活力,巴吉特先生,”奎爾說。“是港口的一艘不同尋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