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帝面前露了臉,只要永康帝一從事道家“封建迷信”活動,那麼必定是要帶著張卓的。
對於所有在皇帝面前伺候的人來說,誰能近前伺候那就是得聖心,如果哪天皇帝都想不起你的名字了,那就是失寵。如果說劉全原本在永康帝心中得了十分寵,那麼這個張卓就生生咬下了三分!
所以雖然劉全知道張卓說的有理,但是臉上還是止不住有了怒意,他瞧這個張卓不舒服已久!
張卓嘻嘻一笑,倒也不惱,因為人年輕又長了一副好皮囊,雖然是個太監,可即使臉上表情有些諂媚,但是也不會讓人覺得猥瑣:“哪兒啊!劉爺爺,您可一直是我的爺爺!只不過您也知道之前皇上說了這三天誰都不要來打擾他,這萬一若是觸怒了皇上,這罪責小的可擔待不起啊!您若是一定要進去,小的也不敢攔您。”
張卓的話說的很清楚,你要進去可以,但是出事了可別找我,我不負責。
呵呵,果然說話八面玲瓏的,難怪敢這麼囂張!真以為你劉爺爺我不敢進去嗎?
如果說原本劉全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那麼現在就是非進不可,否則那麼多太監宮女看著聽著,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劉全看都不看張卓一眼,直接就往偏殿走去,而此時永康帝確實是在齋醮,劉全遠遠看了一眼那架勢,知道快要結束了,心下倒也稍安。
等永康帝這邊從蒲團上一起身,劉全就邁著小碎步走了過去:“請皇上安。”
劉全不僅僅是永康帝身邊的貼身太監,還是秉筆太監。秉筆太監是宦官衙門司禮監裡最得勢的一個,會參與到奏章的批紅,等於就是皇帝在處理朝政時候的代言人一般。所以永康帝一看到劉全捧著公文匣子進來,心裡已經是不快了,語氣也帶著些苛責:“不是說了這三日的公文不必呈上來,小事你代為批紅,大事押後三天再議嗎?怎麼現在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了?”
這話是說的極為重了,劉全身家榮辱全系與永康帝,要是失了聖心那他就什麼都不是了!不由得劉全為剛剛自己的一時衝動而感到有些後悔,連忙跪下求饒認錯:“皇上,是老奴的不是!只是這三份公函都是地方上三百里加急進獻,況且還是一日三處不同地方的三百里加急公函。老奴覺得這其中可能。。。。。。。”
還沒等劉全說完,永康帝就在案榻上盤膝坐下,也不聽劉全繼續講吓去,而是招手讓他將東西呈上來。
“要不是什麼緊急事件,看朕今天不摘了你腦袋!”近日裡前朝事兒多,幾個老匹夫在那上躥下跳的,個個都在彈劾林清,搞的永康帝煩不勝煩,更加無心處理朝政了。
劉全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心裡是又驚又悔,如今卻也只能跪在一邊,聽候發落。
永康帝先是開啟第一個木匣子,結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張張大額銀票,每張一萬兩的面額!連續開啟另外兩個,竟然是每一個都裝著銀票!
永康帝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將三份公文一一取出,讀完之後竟是突然一拍桌案,將劉全嚇得整個人差點癱軟在地上,卻聽到永康帝的放聲大笑:“好!好!好!好一個林清!好一個鐵冶!簡直就是大快人心!”
三個木匣中總計收銀兩兩百三十萬!整整兩百三十萬兩啊!對於一個自從登上皇位,國庫就一直空虛,朝臣處處吵著要錢,每年都是捉東補西的“窮”皇帝來講,這麼多的銀子無疑是讓永康帝心潮澎湃、歡欣不已的!
劉全原本都做好了被責罰的打算,沒想到永康帝卻突然開懷大笑起來,還和顏悅色得對劉全道:“劉全,吩咐下去,擺駕御書房,召見林清!”
這竟是,連齋醮都不管了?!原本這次齋醮要持續三天,今天才第二天,皇上竟然就要去御書房了,這可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
這林清,究竟是何魔力,竟然能讓堂堂一國之君得如此歡顏,還為他打破了永康帝自己立下的規矩?如果說以前在劉全眼裡,林清只是一個有些想法的能臣,和朝中幾位閣老大臣相比還差的遠了。那麼如今,林清這兩個字,就深深地在劉全心中烙下了烙印,以後見著此人一定要客氣三分,對他的事情也要格外上心!
說實話,永康帝一開始能支援林清開放鐵冶,只不過是看在火|槍的製造上。他雖在朝政上荒唐,但是在識人上並不荒唐。他太瞭解林清這樣的少年英才,或許許以高官厚祿可以讓他們忠心一時,但是若要讓他們賣命,那麼只有給予他們恰當的政見支援,讓他們感覺到自己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才能讓他們發自內心的死心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