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中看到城門口的李氏三兄弟之時,李清趕緊翻身下馬,步行而來,隨著李清下馬,隨在他身後的數千騎兵齊唰唰地下得馬來,手挽馬韁,靜立原地,隨著李清向前的只有他手下的數員大將,關興龍,姜奎以及王琰。
“父親,二位叔父,李清哪裡當得起三位長輩前來迎接,真正折殺我了。”李清踏前一步,雙膝跪倒,恭敬地向三人行以大禮。
李思之,李牧之,李退之三人的站位倒也頗有意思,原本李思之居長,應當站在中間,而李牧之和李退之應當相伴兩側,但因為李清是李牧之的長子,李思之便有意地站到了李牧之的旁邊,變成了李牧之居中了。
雖然李牧之深以李清為傲,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但從他內心來講,對李清的感情,卻缺少了那一份深深的舔犢之情,兩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太短,而且再加上以前的一些不愉快,這讓他有些不知如何自處,雖然隨著李清的崛起,他已經盡力彌補,但雙方心中的裂隙卻不是短時間內能完全消除的,這讓李牧之有些惱火。
相伴於一側的李思之看到李牧之沒有什麼動作,趕緊上前一步,扶起李清,笑道:“快快起來,快快起來,今天我們來迎接的可不是你父親的兒子,我們的侄兒,而是堂堂鎮西候爺,十數萬大軍的統帥,李氏未來的族長,論起理來,倒是我們要向你行禮了。”
李清連連擺手,“李清年輕,李氏大業,還要靠各位尊長掌舵把航呢,豈敢妄自尊大。”
雖然知道李清說得不過是客套話,但不論如何,李清的表態,仍然讓李氏三兄弟心中熨貼,李牧之終於也回過神來,伸手牽住李清的手,微笑道:“清兒,辛苦了”
李清被父親牽住手,有些不自在,但卻又不好掙脫,微笑著道:“份內之事”
“走吧,回城”一邊的李思之大笑道。
幾人轉身,在鼓樂聲中向著翼州城內走去,而此時,翼州城內,尚著寬闊的街道,早已站滿了翼州城民,人山人海,翼州兵三步一崗,牽手而立,將圍觀人眾牢牢地擋在警戒線以外,更有掛刀持矛的巡邏隊整齊地在街道之上巡邏著。
李清所過之處,歡聲雷動。
“老爺子還好吧?”李清騎在馬上,一邊揮手向四周歡迎的百姓揮手致意,一邊低聲問一側的李思之。“這一次大戰,多虧了老爺子的運籌帷幄,才進行的有條不紊,各方發動的時機恰到好處,嚴絲合縫,這等指揮數個戰場同時配合作戰的本領,有太多的地方值得我學習,我還急著要向老爺子請教呢”
聞聽李清此言,李思之本來笑容滿面的臉容立即垮了下來,瞬間晴轉多雲。
李清一怔,“怎麼了,大伯?”
李思之沉聲道:“老爺子年紀大了,這一次又耗費了太多的心血,一連多日不眠不休,竟是累得病倒了,如今臥病在床,我們雖然多方延請名醫,但這些醫生都說,老爺子油盡燈枯,只怕是不行了,如今也只不過強撐著一口氣而已。”
李清一勒胯下戰馬,停在了大路中間,轉過臉去,怔怔地看著李思之三兄弟有些悲傷的臉龐,說實話,對於李氏家族中人,除了自己的母親,自己最有感情的也只有這位睿智的老人了,一直以來,這位老人級予了自己太多的幫助。
“怎麼會這樣?”李清低低地問道。“怎麼會這樣?”
李思之嘆了一口氣,“清風也不心太過於傷心了,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事,老爺子自己卻看得很開,李氏一脈,自得上是在老爺子手中發揚光大,名震六合,老爺子說他了無遺憾。”
李清轉過身,對姜奎道:“去,讓桓秋馬上進城去府上,再馬上六百里加急,飛傳定州,請桓熙大夫馬上過來。”
“是”姜奎立即應了一聲。
李思之嘆了一口氣,老爺子的狀況他是最清楚的,但李清如是做,也是他作為兒孫的一份孝心,便也隨他去了。
“走吧,老爺子正等著你呢老爺子只怕有太多的話要對你說”
李清點點頭,策馬而行,臉上卻殊沒有了先前的歡愉,李懷遠,這位李氏的頂樑柱,當真就這樣要去了嗎?他的離去,恐怕對李氏的影響將是深遠的,自己對於這一點必須要有一個清醒的認識和正確的評估。
走進李氏佔地極廣的府第,李清一刻也沒有耽擱,馬上向著李懷遠養病之所奔去。那是在後宅一個幽靜的小院裡,走到院外,便聽到裡面絲竹之聲不絕於耳,更有數人在裡面唱著小曲,李清不由怔住了,不是說老爺子病危了麼?
李思之苦笑,“清兒不必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