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寶這幾天故意躲著趙玉清。他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用大小兒娘釣那老小子上鉤。
趙玉清幾天沒抓住鄭寶的影,急了,天不亮就蹲在他家大門口等著。
鄭寶早上出門,看見他嚇了一跳,借錢的事,不能讓大小兒娘知道,他急忙迎出來。把趙玉清連推帶搡的推走了。
趙玉清抓著鄭寶的手說:“啥意思?想賴賬?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姓趙的是好惹的?”
“那你說咋整?”鄭寶抽出被趙玉清掐得生疼的手腕子,蹲下身子,用手抱著腦袋:“要不你看俺家啥值,你就拿啥!”
“哎呀,我艹!”趙玉清照著鄭寶後腦勺拍了一巴掌:“你家窮的,耗子都不安家。你這屋裡外頭,也就你老婆能用!”
鄭寶心裡一激靈,有點小激動,自己剛做了個套,這小子就把脖子伸進來了!
鄭寶不做聲,把頭深深的埋在兩條腿中間。
趙玉清蹲下身,貼著鄭寶,湊到他耳邊輕輕說:“要不讓你女人陪我一回,咱倆就兩清了,咋樣?”
鄭寶猛地站起身,佯裝發怒,抬腿踹了趙玉清一腳:“你他媽真敢想,你要再提這茬,我可跟你玩命 。我這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
趙玉清嘻嘻笑,伸手拍打鄭寶踢到他褲子上的土。
一邊拍一邊說:“你是真想不開呀,到你手就是個寡婦,以前跟過多少個主,你知道啊,陪我一回,你又不損失啥!兩條道你選。”說完,轉身走了!
鄭寶看著趙玉清漸行漸遠的身影,冷哼了一聲:“姓趙的,跟我玩心眼,你還是油滋啦發白——短練啊!這回我得好好給你放點血!”
隔了一天,趙玉清又來了,看見鄭寶,直截了當的說:“那事你想的咋樣了?”
姓趙的跑腿一個人,長年也碰不著女人,沒人提這茬也就罷了。這一提,心裡就跟長草一樣,按耐不住了。
鄭寶一看, 魚兒要上鉤了,假裝哭喪著臉說:“你也知道,那小王八犢子十歲就敢拿刀砍我,現在長的比我都高了。要讓他知道我拿他娘頂賬,他還不活劈了我呀!”
鄭寶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都發毛,大小兒他是真打怵。
趙玉清往地上吐口唾沫,用鞋底來回搓了幾下說:“你看你那窩囊樣,還能讓一個小崽子制住?再說了,兒不查母奸。這種事,哪個當孃的能說給兒子聽?”
鄭寶一想,姓趙的說的在理。反正就是做做樣子,他可不想在自己頭上種草。他要讓趙玉清幹吃個啞巴虧。
趙玉清看見鄭寶鬆口了,趕緊趁熱打鐵:“哥,我親哥,要不咱現在就把事辦了?”
“急啥!”鄭寶白了趙玉清一眼:“你下午來吧,下午丫頭出去薅豬食菜不在家。”
姓趙的一看鄭寶答應了,這事有盼頭了。激動的臉都紅成了豬肝色:“走,咱哥倆喝點去。”
喝多了,好行事,酒壯熊人膽。
趙玉清買了酒,鄭寶拿出他家僅有的兩個鹹鴨蛋,一人一個。倆人盤著腿,坐在鄭家的炕頭上開喝了。
趙玉清太瞭解鄭寶這個人了,見酒沒命。不喝正好,一喝就多。要不他怎麼能贏他那麼多錢!
鄭寶一會舌頭就喝大了:“大小兒娘,過來,給兄弟倒酒。”
大小兒娘在炕梢用不愣錘搓線繩。心裡膈應的夠嗆。恨不得把桌子給掀了。
趙玉清看見大小兒娘沒搭腔,接過話茬說:“嫂子,俺哥說的對,你也過來喝點。”
“我可沒有那口的福”大小兒娘沒抬頭,繼續她手裡的活計。
趙玉清嬉皮笑臉的伸出手,一把握住大小兒孃的手:“嫂子,來,給兄弟點面子,整兩盅!”
大小兒娘臉騰一下子紅了,急忙甩開趙玉清的手,一邊下地一邊說:“十冬臘月生的呀,咋還動手動腳的!”
“看看,”趙玉清用手指著大小兒娘說:“看看我嫂子,還急眼了。”
鄭寶挺大個舌頭:“別勒她,井裡蛤蟆沒見過大天。”
大小兒娘在鄭家逆來順受慣了。 雖然心裡十分不滿,也沒當場發作。下地整飯去了。
做好飯,娘幾個就著鍋臺吃完了。大小兒娘忙著拾掇,二傻吃完就困了,哈欠一個接一個打。
四兒咯咯笑著,把二傻哄到屋裡,抱著腰,使勁把他弄到炕上。放上枕頭,一會的功夫,二傻就睡著了。
四兒跳下炕,上外面找出柳條筐,挎著,出去薅豬食菜去了。
趙玉清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