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此生再無機會行使如此巨大的魔力,可他依然從心底感到這是有生以來最痛快的行為。
韋伯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刻在手上的契約之證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但作為失去一切的報償,這已經足夠了。
伊斯坎達爾感到前所未有的充沛魔力灌注體內,與master的心意契合讓他的資料達到了巔峰狀態。征服王突然一笑,驅動戰車伸手將低著頭的小master拎起來扔進車內,“走吧,作為臣子的身份。”
烏爾奇奧拉平靜地看著這一幕,卻毫無任何心神震撼的情緒。他想,真是無聊至極。
破面用出響轉輕鬆跟上rider的戰車離開這片住宅區,半空中急速移動帶起的風呼嘯在他耳邊,讓他的白色衣袂翻飛。在另一邊,藍染則在新修建還未投入使用的冬木市民會館的三樓演奏廳等待著,等待著吉爾伽美什的到來。
從三樓廂房衍生出的看臺往下望去,完成全部裝修、只等待首場公演的舞臺上躺著一位銀髮閉目沉睡的女郎。她是已經死去的愛麗斯菲爾。藍染在昨日已經檢測過了,在女性人造人柔軟的腹腔內部有著明顯的異物感。雖然他完全可以切開腹腔將其取出,不過棕發英靈卻並不著急。因為只要再回收一個Servant的靈魂,外裝應該就會自動崩壞而顯露出聖盃。他只需要等待烏爾奇奧拉將伊斯坎達爾解決便可。
冬木市民會館地脈的魔力正在不斷上湧著,並與聖盃的脈動不斷呼應。藍染闔眼,似乎在欣賞激越的交響樂。整棟建築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但在來者的氣度掩蓋下就像是在嘲笑人造燈光是贗作一般。通體金光,燦然生輝的Servant Archer,英雄王吉爾伽美什踏入了這最後的戰場——
Servant berserker,藍染惣右介睜開眼,他站在看臺上與吉爾伽美什遙遙相望。
黃金英靈血瞳閃過一絲笑意,藍染站立的地方隨之崩塌。棕發英靈腳尖一點,輕巧地落地。抬起琥珀色眼眸,大片金光粼粼的波紋在吉爾伽美什的背後鋪開。
以英靈之身來決鬥,真是新奇又無趣,簡直就像個遊戲。在藍染的“生而知之”屬性發動時,棕發英靈這麼想著。
生而知之下,對面黃金英靈的資料、寶具以及打算都一目瞭然——
“首先,是王之財寶。轟殺之下,EA登場。”藍染翹起嘴角,“不錯的計策。”
棕發英靈瘦削的手指搭在吉爾伽美什的手腕上,華美的長袖軟軟垂在黃金英靈的腕部盔甲上。他左手抽出了腰間的長刀,吉爾伽美什瞳孔猛地收縮,凝聚在藍染高舉的反射著雪亮光芒的刀尖上。
他背後鋪開的金色漣漪彷彿被無形的大手強行合攏,而手指間捏著的鑰匙才剛剛插/進虛空。那黑色的自動描畫的線條以鑰匙為中心,靜止在空中。
“你做了什麼?”吉爾伽美什冷靜地問。
“我的魔力足夠停止時間——或者欺騙你的時間感官。”藍染文雅地解釋。“畢竟我的其他數值並不值得稱道。”
最古之王嘲道:“你就只有這點實力嗎?藍染。”
靜止的黑色線條正在蠢蠢欲動。
藍染微笑著,一面船帆樣的潔白旌旗突然顯形,籠罩在兩位英靈上空投下大片陰影。
“打技能牌我是不會輸的,英雄王。”藍染似嘲非嘲地說:“按照歷史威名設定,我的‘空前盛景’一旦發動,就能使法則自動判定名望最盛的君王為這片領域的勝者。”
吉爾伽美什的時間混亂消失,他憑藉B級的筋力輕鬆地從藍染的禁錮中後躍脫離,並且抽出了一柄劍。
這柄被“生而知之”同樣評價為EX等級的劍實在太過怪異了。它既有劍柄,也有護手,長度與普通長劍相仿,但最關鍵的“劍身”部分卻和傳統意義上的刀劍相去甚遠。只見三段圓柱緊緊相連,並不鋒利的刃部擰成了螺旋狀,三個圓柱如同鎖鏈一般緩緩繞在一起,互動迴旋著延展開去。磨盤般的三段圓筒呼應著天球的動作,各自以匹敵地殼變動的重量與力度互相摩擦著、旋轉著,滾滾而出的膨大魔力簡直無可估量。——這是早在“劍”的概念現世之前就誕生於世的東西,也不可能會呈現劍的形狀。它由神在造人之前所制,是見證了創世之時的神性具現。
“法則判定嗎?那麼來吧,我會親自向你展示世間的法則。”吉爾伽美什大笑著舉起手中劍刃。
兩個同是法則具現的奇蹟之物跨越了時空,藍染握緊手中長刀,露出自負的笑容。
他不會輸。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