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看來遠坂家主又有計劃了。”
那笑意又冷又硬,像是沾毒刀尖上的見血封喉的光。
“無趣的男人,不是嗎?”
金髮紅眼的最古之王輕慢地諷刺道。
“看他那誠惶誠恐的卑微模樣就敗壞性質。”
藍染說:“湊湊熱鬧罷了。”男人眼中有同樣的傲慢矜持,“就當為約定熱身。”
吉爾伽美什挑起細長的眉毛,這一神情讓他美貌又兇厲。他嗤笑:“啊,時臣又要對我敬言了。”
Archer盯著藍染看了一會兒,眼神如蛇般冰冷陰狠。藍染從容微笑著,氣勢卻是狂放不羈的。吉爾伽美什哼笑著,輕聲道:“藍染,從我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一定要殺了你。”
“為此感到榮幸吧!”
藍染坐姿腰身筆挺,隨意將紅茶擱下,雙手交疊成塔狀放在膝頭。他略略抬眸,琥珀色眼眸失去一貫的溫和,露出鋒利的傲慢來。
“彼此彼此,最古之王。”
在藍染眼中,吉爾伽美什傲慢不可方物,但他不放在眼中的master卻有滿手臂令咒的盟友。之前藍染對吉爾伽美什的微笑也來自於此,因為他看得比散漫不靠譜的黃金英靈更透徹,由此生出了居高臨下的優越感——這一點簡直和吉爾伽美什一模一樣。
藍染計劃在吉爾伽美什被令咒毀掉前,殺掉這個英靈。正如吉爾伽美什的宣言那樣,藍染也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殺死吉爾伽美什。
吉爾伽美什離開後,藍染懶懶地,半是抱怨地說:“真慢啊,烏爾。”
跳窗進來的破面眼神柔軟了幾分,“抱歉,藍染大人,不過已經驗證完畢了。”
“那個造人的靈壓大部分都匯聚在圓藏山山頂上的柳洞寺,少量分流於都市區以東的新興住宅區域。另外,南之丘上的冬木教會有殘留的靈壓,而且很奇怪。”
就在昨晚,assassin和lancer覆滅後,愛麗斯菲爾就失去了行動力。藍染研究後,猜測出這個人造人是真實身份——或者就是聖盃,或者會是聖盃的一部分,或者是降臨媒介。為了驗證猜測,藍染派出了能夠追蹤靈壓的烏爾奇奧拉。畢竟除了毀滅他看不順眼的吉爾伽美什,藍染不想動手。
“奇怪?”藍染饒有興趣地咬文嚼字:“有何奇怪之處?”
烏爾奇奧拉微微擰起眉頭,將他在回程途中思考的內容說出來。
“冬木教會的聖盃靈壓殘留很少,而且不詳。”破面說:“弱小,又讓我感到了危險。”
藍染聞言緩慢地眨了眨眼,維持著手指捻起古舊的書頁的動作,沉思後才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那就對上了,排除掉冬木教堂,這次的許願機降臨地點是那個住宅區。”
藍染顯然已經完美地解決掉疑惑,但他難得起了少年得意的情緒。棕發英靈放鬆地靠在椅背上,琥珀眼眸漫起朦朧的霧,誘引得人想要去探索,併為此神魂顛倒。他嘴角自然地揚起,開口帶繾綣的笑。
“想知道嗎?烏爾。”
連聲音也不再是醇厚優雅,而是宛若籠罩著雪山上光芒萬丈的霞光,夢幻無比,惹人心折,魂與神授。
烏爾奇奧拉不會敗壞藍染的興致。他點點頭,平靜幽綠的眼瞳不經意間就生動鮮明起來,似一潭瀑布下的綠水。
“第三次聖盃戰爭,有一個被稱為‘世間極惡’的人造英靈。”藍染眼睛亮起:“真是有意思,這群魔術師製造了人為的‘萬能許願機’,又為了奪取它而人為造就了‘世間極惡’。於是——”
“——他們心心念念追求的聖潔被汙染了。”
藍染朝烏爾奇奧拉挑起眉毛,戲謔道:“讓你感到威脅的,就是這個‘惡’,全世界人類的‘惡’。”
烏爾奇奧拉想了想,說:“虛是‘惡’,但不會讓我有這樣的感覺。”
“因為這個‘惡’對英靈來說是天敵的存在。”
破面聞言,目光一凝,蒼白的臉劃過嚴肅與殺意。他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英靈,可藍染此時是。
藍染擺擺手:“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會是我的威脅,烏爾。”強大的自信和驕傲從那雙亮如星辰的琥珀色眼眸透出,藍染朝烏爾奇奧拉方向勾勾手指。
他拉下烏爾奇奧拉的頸子,嘴唇在破面冰涼的唇瓣上沾了一沾。
“caster死亡後,我會殺掉archer。”
而後,棕發英靈慢悠悠地念道,將富含殺氣的話講成了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