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推。
夏天的傍晚出來走走,風兒細細吹,心曠神怡極了,我不由翹了翹嘴角,愉悅地深吸一口氣。
……
我推著輪椅,路過了長長的橋,往湖中嫑央的八角涼亭而去,湖上風更大,捲起他的青絲萬縷,只往我的臉上拂來。
長長的髮絲刮地我的臉蛋、脖子都好,可我必須要站在他身後推著輪椅,避無可避。
風兒嘩啦嘩啦地不停吹著,他那散發著淡淡香氣的髮絲一揚一頓的不停掃著我的臉,我實在受不了了,憑著一股邪火,我說道,“主子可以把頭髮撩到一邊去嗎?主子的髮絲颳得奴婢很不舒服。”話音剛落,我便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雨霂回頭看著我一臉懊惱的樣子不由笑了笑,垂了眼,便把他柔長的髮絲都撫到了前去,並用手抓著,不讓風把髮絲再吹起,道,“這樣可以了嗎?”
這一舉動卻嚇得我心兒怦怦直跳。手兒重重抖了一下,雨霂這樣慈悲面龐蛇蠍心思的男人居然會問我可不可以?
“還有被刮到嗎?”沒聽見我回答,他便再度轉過頭來看著我,氤氳著水色的翦水黑瞳閃著如夢似幻的光影。
“回主子,沒、沒有。奴婢無狀了,請主子責罰。”
雨霂擺了擺手道,“在我面前別太小心翼翼了,明白嗎?”
呃?
“是。”我連忙應聲道。
……
到了湖中嫑央的八角涼亭裡,雨霂笑問道,“小殊,你看這裡美不美?”
“。很美。”我應聲道。
雨霂睨了我一眼,指了指石椅,笑道,“坐下說話吧。”
“謝主子。”我道了謝,便在石椅上坐了下來。
“小殊,你家鄉是哪裡的?”雨霂待我坐落後,便又問道。
我愣了一下,便把當初敷衍墨非的話再度說了一遍。
“小殊,伺候我沐浴。”雨霂聲音淡淡地說道。
我呼吸一窒,額頭上冷汗直冒,任是平日再理智冷靜,這一刻也是六神無主了起來。瞪著地板愣了神,這是什麼一回事?!連洗澡也要我去伺候了?
“小殊,你還愣在這做什麼呢?快推爺進澡堂呀。”立在我旁邊的紙鳶扯了扯我的衣袖,低聲說道。
這時候我該怎麼辦?真要伺候雨霂洗澡嗎?我會不天真地認為雨霂洗澡會穿著衣服。
我抬頭,看了看她,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算了,就當看人體藝術吧。這樣想著,我便緩緩轉身向他走了過去,推著他的輪椅往澡堂的方向而去。
澡堂外邊立著兩名青衣大漢,見雨霂來了,便躬身一禮。雨霂點了點頭,他們這才站直了身去,我推著他的輪椅進入澡堂。
澡堂中已經有三位身著白衣的女子立在那裡,可雨霂手一揮,她們便魚貫退出去了。
“那邊的耳房裡有澡衣,你去換了再過來吧。”
“是。”我屈膝行禮,往耳房那邊走去。
耳房裡的屏風上放置著一件白色衣裳,我走過去扯了下來。
捏在手裡的布料薄如蟬翼,我擰緊了眉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動作快速地把衣裳換上。
“主子。”我從耳房出來,緩緩向他走去,屈膝又是一禮。
雨霂側臉看向我,笑了笑,說道,“剛長忘了跟你說了,澡衣裡面不許穿其他的東西。”
我的身子一僵,愣了一秒,便道,“奴婢不知道,請主子責罰。”
雨霂輕輕一笑,慈悲的眉目更像那九天的神佛了,“你主子我沒有動不動就責罰人的毛病,以後只要說‘原諒’即可,明白嗎?”
“是。”我應了一聲,便退往澡堂,把肚兜和短小的四角褲仧都褪了下來。
沒有了肚兜和褲仧的包裹,白色澡衣裡的肌膚一覽無疑。
我閉了閉眼,揉了揉直仧筋的額角,恢復一身淡然,落落大方地走了出去。
……
我立在他的面前,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用那雙氤氳著水色光影的漆黑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這氣氛有說不出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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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了眉,不卑不亢地說道,“主子,奴婢第一次服侍您沐浴,不知道該怎麼做,請主子指示。”
雨霂愣了一下,隨後笑起,“小殊啊,你今兒已經對我說了三次‘不知道’了。身為我身邊的一等大丫鬟,卻事事要主子指示、提示了才知道怎麼做,你這丫鬟當的未免也太輕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