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明月跟前。
桑娘沒有阻攔,從袖裡抽出絲帕,拭一下明月額頭,光潔如玉的額頭佈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明月依法施為,黃宗饒再次去探這神宗衛的鼻息與探相,臉色驚異,直勾勾盯著明月看。
眾人被他的舉動弄得好奇,徐秀蛾到了兩神宗衛跟前,探一下他們探相,也露出驚奇神色,盯著明月看。
當施展到第八個時,明月的臉色蒼白,沒有一點兒血色,身後的雪娘與柔娘也臉色蒼白如紙。
桑娘見狀,盤膝坐到柔娘身後,雙掌搭上她後背。
當第十個神宗衛救完,明月呼吸急促,玉色的僧袍已經貼到她身上,顯出玲瓏有致的曲線。
但眾人卻沒有一個關注於此,心被一種驚異與感動所包裹著,怔怔看著她搖搖晃晃起來。
她吃力的從懷裡又取出一瓶藥:“項老,他們只有一口氣吊著,還是要等師父過來,給他們服下這個藥吧。”
項雷忙接過藥,嘆道:“明月姑娘,你們快調息吧,不要多說話,他們就交給咱們了!”
明月點點頭,桑娘三女也搖搖晃晃起來,虛弱不堪,隨時會被一陣風吹走。
明月對眾人襝衽一禮:“諸位前輩,咱們先回去了。”
眾人紛紛還禮,以目光送著她們離開。
四女當中,明月最累,桑娘最輕,她右手扶著明月,左手扶著柔娘,雪娘也扶著柔娘,搖搖晃晃往回走。
桑娘嘴裡嘟囔:“明月,你也真是,逞什麼強,盡力就是了,別把自己累出個好歹來,記得先生曾說,此術損己利人,你又何苦呢!”
明月搖搖頭,嘆道:“明明能救活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吧。”
“他們死活與咱們何干,是他們命不好。”桑娘哼道,不過這話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妥,只能哼了一聲:“能者多勞,你就是命苦!”
明月搖搖頭:“也不知道師父那裡怎樣了……”
……
李慕禪帶著兩人上了樓,方懷義臉色大變,只見洪將軍與秋水師太都臉色蒼白的盤膝坐地上,一動不動,榻上仰面躺著一人,雪白的宮裝,不是大姐是誰!
“大姐!”兩人驚叫一聲,忙來到榻前,卻見雪妃一動不動,只有微弱的氣息,小腹印著一個焦黑的掌印,在雪白宮裝身格外的顯眼。
李慕禪道:“還好娘娘穿著寶甲,不然這一掌早就把她五臟六腑打碎了,可惜如今也不成了……”
方懷義上前探了一下她手腕,頓時臉色大變,蒼白如紙。
方懷智忙道:“二哥,大姐怎樣了?”
方懷義身體僵硬,嘴唇輕顫著:“大姐……大姐她……”
“大姐不要緊吧?”方懷智抱著僥倖問,卻猜到了答案。
方懷義搖搖頭,扭頭轉向李慕禪,帶著希冀:“先生,你能救回大姐嗎?”
李慕禪嘆了口氣:“若是別的傷,我倒能救一救,如今她傷得太重,我卻無能為力了。”
“先生,你一定有辦法的!”方懷義忙道。
在他眼裡,李慕禪無所不能,身懷奇功秘術無窮,彷彿沒有辦不到的事,如今到了這一步,他如溺水之人,即使是一根稻草也要抓住,何況是一根木頭。
李慕禪沉吟片刻,道:“雖有一法,卻……”
“先生儘管明言,只要能救得大姐性命!”方懷義忙道。
李慕禪想了想,點點頭:“既如此,我便試試看,不過不能有人干擾,所有人都得退去!”
“好。”方懷義毫不猶豫的點頭。
李慕禪轉身道:“洪將軍,師太,娘娘的傷勢你們也看了,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你們一塊兒退下吧。”
秋水師太掙開眼,雙眼黯淡無光,有氣無力的道:“先生不需要護法?”
李慕禪搖頭:“不必,沒人打擾就好,需要時間不短,中間不能停頓,務必不能讓人過來擾我,否則前功盡棄,不但救娘娘不成,我也要搭進去性命,切記切記!”
“好,先生放心,咱們自會小心。”秋水師太點頭。
洪將軍也緩緩睜開眼,深深凝視著李慕禪:“李先生,先前多有得罪,你若救得娘娘,在下做牛做馬必報答先生恩情!”
李慕禪擺擺手:“且不必說這些,能不能救得我不能擔保,只能試試看。”
方懷義忙道:“好好,先生不必想太多,即使救不得,也是大姐命該如此,咱們斷不會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