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坐在榻上鬆開手,接過素箋,翻看了幾眼,抬頭笑道:“師姐,看來咱們的耳目挺靈的。”
秦葉秋道:“咱們弟子名聲不顯,但分佈天下,耳目還是靈便的。”
李慕禪又翻看了幾眼,皺眉沉吟道:“看來是逃到了海上。”
“嗯。”秦葉秋點點頭道:“那裡是最好的逃亡之處,無跡可尋,……無忌,你真要去?”
李慕禪點點頭道:“他逃到海上最好,說不定能逃得掉!……嗯——,海上?!”
他臉色忽然變了一下,秦葉秋忙道:“怎麼?”
李慕禪道:“臨海閣……”
秦葉秋冰雪聰明,一聽這名字,恍然道:“無忌你是說,他與臨海閣有瓜葛?!”
李慕禪皺眉道:“不會這麼巧吧?……臨海閣是海上之主,他又逃到海上!”
“那倒未必!”秦葉秋搖頭道:“他可能是知道臨海閣與龍山宗不對付,與師弟你的想法一樣,也想借勢吧。”
李慕禪道:“無論如何,他逃到海上,臨海閣絕不會坐視!……看來要熱鬧了,龍山宗與臨海閣!”
他可是親眼見過臨海閣的弟子截殺龍山宗弟子,這等落龍山宗面子的機會,臨海閣絕不會放過。
他隱約猜得,這個名叫鄭子聰的傢伙可能真與臨海閣有瓜葛,或者別有用心,總之一切皆有可能。
“師弟,你現在要走?”秦葉秋看李慕禪下了榻,淡淡問道。
李慕禪點頭道:“事不宜遲,師姐,我馬上動身。”
“他早就出海了,你怎麼找?”秦葉秋搖頭,嘆道:“大海茫茫,白費力氣罷了,還是算了吧!”
李慕禪笑道:“師姐,機會難得,而且這麼熱鬧的事怎能錯過!……我不去找他,直接去臨海閣便是!”
“唔……”秦葉秋緩緩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嘆道:“好吧,隨你了,一定小心!”
李慕禪道:“師姐,我會注意的,打不過就跑!”
“但願如此!”秦葉秋搖搖頭,上一次見顧東亭,他明明可以先逃,卻偏偏要打一場,結果弄得自己受傷,差點兒逃不掉。
自那之後她就擔心他的性子發作,好武成性,非要見識一下對方的手段再走,有時候會自投羅網,還好他武功夠強。
李慕禪兩手夾著信箋一搓,頓時化為粉末,拿起長劍,提起床頭的包袱便往外走,秦葉秋忙跟著他出屋,一直送到山下。
……
李慕禪初次見到這個世界的海,與原本世界沒有兩樣,海邊的小鎮很是熱鬧,他發現了不少的武林高手。
他沒急著出海,先到鎮上的酒樓裡找個地方坐下,聽周圍人們的說話,想打聽一下訊息。
他想找一間窗邊座位,可惜都佔滿了,他只能找一處角落,聽著人們哈哈大笑,或是滔滔不絕。
他耳朵動了動,一一聽著每一桌人的話,當聽到一桌時,其餘的聲音都被摒棄,只有這桌的聲音清晰響起,如在他耳邊說話。
他一桌一桌的聽,聽了十來桌,忽然耳朵又動了一下,集中聽取這一桌的議論聲。
這一桌有四人,都是中年男子,看著太陽穴高鼓,修為著實不俗。
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老三,你真打聽清楚了,那姓鄭的真從這裡走的?”
“老大,我打聽清楚了,這小子十天前從這裡走的,買了一個姓孟的船伕的船。”一個尖細聲音回答。
“那龍山宗的人到了嗎?”粗豪聲音問。
“這就不知道了。”尖細聲音回答:“龍山宗勢大氣粗,即使買船也不會從一般人那裡買,怕是打聽不出來。”
粗豪聲音不悅的道:“只要用心總能打聽出,你是不捨得花銀子!”
“老三,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心疼這點兒銀子可不該!”一個溫厚的聲音響起,嘆道:“咱們提前知道了姓鄭的行蹤,可以跟龍山宗說。”
“啊——?”尖細聲音響起:“跟龍山宗的人說?……老二,不是咱們自己追嗎?!”
“老三你也夠糊塗的,這裡是什麼地方!”溫厚聲音嘆道。
尖細聲音不解地問:“什麼地方?”
溫厚聲音道:“這裡是臨海閣的地界!”
“臨海閣!”尖細聲音恍然大悟,忙道:“老大,你是說,那傢伙是要找臨海閣?!”
“哼,他不找臨海閣,臨海閣也要找他!”老大沉聲道:“你想想,咱們能比得過臨海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