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刻板的人,藥品架上的**子標籤貼在相同的位置,天平兩個托盤都架在左側,一個兩升的大玻璃缸裡不知道盛著什麼液體,裡面泡了很多切成薄片的金屬。

“是鈉片。”一名科研人員向他解釋,“用來乾燥溶劑裡的微量水分。”

“他刀工真好啊,切這麼勻。”

“老趙是出了名的認真,處理什麼東西都一絲不苟。”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一絲不苟的人,卻犯了一個奇怪的錯誤……李維斯站在辦工作桌,看著桌面上攤開的實驗記錄,記錄旁邊是一個機械式定時器,定格在三十二分四十一秒。

宗銘走過來,問:“看出什麼了嗎?”

“時間不對。”李維斯說,“他實驗記錄上寫著,60c加熱40min,投入催化劑t,升溫至90c……但計時器在三十二分鐘時候被摁掉了,他提前八分鐘完成了這一步。”

提前八分鐘投料,對一個探索性的實驗來說,算是非常嚴重的條件變動了,這根本不符合趙毅剛嚴謹的作風。宗銘點頭,對李維斯的推斷表示讚許:“他不該犯這種錯誤,他當時一定非常急著出去,而且必須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出去。”

“到底是什麼事這麼重要?”李維斯問,“能讓一個以刻板嚴謹著稱的研究人員冒著實驗失敗的風險提前投料?”

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和前三名失蹤者一樣,趙毅剛就像被上了發條,時間到了,機關被觸發,他就這樣自動自發地讓自己失蹤了。

鑑證人員趕到的時候,齊冉也來了,帶著趙靚靚——她是在接孩子的時候接到派出所電話的,一路拉著女兒飛奔過來,母女倆都是一頭汗。

“失蹤了?怎麼可能?”齊冉難以置信地看著警戒線內的實驗室,聲音直髮顫,“你們會不會是弄錯了?也許他只是出去辦點事,或者找什麼人……他有時候是這樣的,忙起來會忘記通知家裡。”

“他已經失蹤一個白天了。”所裡的保衛幹部對她說,“實驗也沒關,到現在都沒回來。”

“不會這樣的!”齊冉喃喃道,“我去找他,他一定就在所裡,他的手機還在辦公桌上,他不會走遠的……”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往電梯跑去。

保衛幹部連忙帶人將她攔住,苦苦勸道:“你不要激動,別嚇著孩子,咱們坐下來把事情捋清楚好嗎?”又向旁邊圍觀的一名女同事使眼色,讓她把已經有點驚嚇過度的趙靚靚帶到隔壁辦公室去。

齊冉被請進了一間接待室。劉隊長讓人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道:“你冷靜點兒,齊女士。你丈夫早上十點多離開研究所以後一直沒有回來,剛才保衛部已經派人把全所都搜了一遍了,證實他沒有在所裡。他的手機沒有帶走,身上沒有什麼可以定位的東西。現在我們只能期望從你這裡瞭解到一些資訊,看能不能儘快把他找回來。”

“又是失蹤案,終於輪到他了……”齊冉悲痛地閉上了眼睛,漸漸蜷縮在自己的膝蓋上,肩頭微微聳動,聲音因為啜泣而時斷時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不會放過他的,組委會發布那條公告以後我就勸過他,讓他自動棄權,退出評選,他就是不同意。他說他身正不怕影子斜,熬了這麼多年為什麼要放棄。我說不動他,只能勸他小心點兒,儘量不要落單……他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的右眼就一直跳,我跟他說今天別一個人待著,最好叫兩個學生過來和他一起做實驗。他笑我多疑,就是不聽我的,就是不聽……”

她有些語無倫次,絮絮叨叨反覆說著一些車軲轆話,但意思基本上表達明確了。劉隊長看了一眼旁邊的記錄員,搖了搖頭,對齊冉說:“你先休息吧,等你平靜一點兒我們再談今天的事。請你放心,市裡已經把這個案子列為重點大案了,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偵破,爭取儘快讓趙研究員回到你和孩子身邊。”

齊冉情緒失控,哭了足有半個小時才慢慢平靜了些,淚眼朦朧地靠在沙發靠背上,眼神呆滯,面無血色。

李維斯發現她最近憔悴得非常厲害,上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神采奕奕,溫婉秀麗的,現在臉上的面板卻彷彿失水的花朵一樣,枯萎而蒼白,露出這個年紀的女人努力掩藏的老態。

她最近過得很不好嗎?因為輿論壓力太大?還是和丈夫發生了什麼分歧?抑或……在謀劃什麼更加詭異的計劃?

李維斯總覺得趙毅剛失蹤事件有些奇怪——它發生的時機太微妙了,社會輿論正在風口浪尖,警方才開始深入調查他們夫妻倆。現在當事人忽然失蹤,讓整個案情變得撲朔迷離。

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