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的後車窗,汽車揚長而去,不見蹤影!
車子的號牌被貼紙擋起來了,完全看不見,李維斯徒勞地追了兩步,站在路邊劇烈喘息,恨恨罵了一聲“!”
警笛聲響,好幾輛警車飛馳而來,大概是之前警察呼叫的增援。李維斯驚覺宗銘還在現場,又轉身往回跑去,剛跑了十幾米,聽到左耳裡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回來!”
李維斯急忙剎住腳步,宗銘又道:“往右走!”
李維斯跑進右面的花壇,只見宗銘扛著一個巨大的物體從二層窗戶裡爬了出來,低聲道:“接著!”
話音剛落,他便將肩頭的東西丟了下來。李維斯眼疾手快接住,出乎意料地沉重,一個踉蹌差點跌倒,仔細一看,驚駭道:“陳樺?!”
宗銘從樓上跳下來,取下掛在腰上的往垃圾箱裡一丟,將昏迷不醒的陳樺接過去扛在肩上,道:“回房間去收拾行李,退房,如果警察來找你,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呢?”李維斯問。
宗銘摘下他耳朵上的“隔牆聽”耳機,用衣角擦了擦上面的指紋和汗漬,和自己那隻一起丟進垃圾桶,說:“我去找個安全的地方,電話聯絡,到時候你帶著行李過來找我。”
李維斯的心還砰砰跳個不停,有些擔心他,但看他身手敏捷,似乎不像是受傷的樣子,便微微放心了點:“好。”剛轉身要走,宗銘忽道:“等等。”
“唔?”
宗銘單手箍著陳樺,右手扳著他的臉親了一下,道:“去吧。”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端,李維斯的心一下子定了下來,在微亮的晨光中給他一個微笑,轉身往酒店走去。宗銘目送他穿過街道,扛著陳樺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李維斯回到酒店,迅速收拾了行李,將所有可能引起懷疑的東西統統打包丟掉,剛想下去大堂退房,一個侍應生帶著兩名泰國警察上來找他。
還好只是例行詢問,李維斯用英語跟他們解釋了一下報警的事情,對方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便結束了。李維斯試探著問他們現場什麼情況,有沒有死人,他們避而不談,只說感謝他的熱心報警。
詢問結束以後李維斯下去退了房間,在大堂的落地窗邊坐著等宗銘的訊息,一刻鐘後警方的急救車過來,從現場推出了幾個傷者,看上去都是鄭天生的手下,但他本人並沒有在內。
於是他是死了還是跑了?李維斯猜測著,又等了半個小時,看見兩名警察從樓門裡推了兩個擔架車出來,上面的人蓋著白床單,顯然已經是屍體了。
兩個,難不成帕第和鄭天生同歸於盡了?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李維斯立刻開啟,只見宗銘透過umbra給他發了一個定位,讓他立刻趕過來。
新地址離酒店不遠,李維斯叫了一輛計程車,很快便到達一家簡陋的汽車旅館,宗銘租來的車子就停在停車場裡。
“蜜月”套房每況愈下,但李維斯已經顧不上糾結這些了,一進門便焦急地問:“你怎麼樣?受傷沒有?”
“沒。”宗銘顯然剛洗過澡,身上還帶著潮氣,襯衫衣領微敞,露出健壯的胸肌。李維斯忍不住緊緊抱住了他,將臉埋在他肩窩裡深深吸氣,直到感覺他熟悉的味道完全佔領了自己的意識,才微微放開了點,說:“嚇死我了。”
“怕什麼?”宗銘捏著他的下巴吻他,微微長出的鬍渣有些扎人,但意外地性感。李維斯忽然意識到這是他們結婚以後第一次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從前不管是追殺胡查理還是尋找張斌,他似乎都沒有這麼擔心過宗銘的安危。
哦,那時候擔心的人應該是宗銘吧,涉險的人好像一直是他。
“怕他們誤傷你。”李維斯鬆開他,拿毛巾給他擦頭髮上的水。宗銘像個大型貓科動物一樣抖了抖腦袋,說:“不會。”
李維斯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篤定“不會”,但他的話好像有什麼神秘的力量,特別容易讓人信服,擦完了,問:“陳樺呢?”
“在裡頭。”宗銘說,“昏了,失血過多,帕第在他身上紮了三刀……我已經收拾好了,他大概中午會醒。”
“帕第呢?”
宗銘沉默了一下,搖頭:“中了兩槍,恐怕活不成了。”
“鄭天生呢?”李維斯又問。
“帕第掐死了他。”宗銘說,“我阻止不了,他瘋了……和那些被超級腦控制的人一樣,沒救了。”
看來他猜測的和自己一樣,李維斯點了點頭,摸了摸他的下巴,說:“你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