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博伊爾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在博伊爾身上他學到了很多西方商業理念,而博伊爾也經常感嘆他特有的中式思維給自己帶來了莫大的靈感。
但至始至終,river都沒有啟動他們的中國投資計劃。
臨近畢業的時候,唐致賢出事了,唐輝五雷轟頂,第一時間趕回家中,迎接他的是父親的慘死和弟弟的發瘋。
二十六歲的唐輝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肩頭沉甸甸的擔子,他強忍悲痛處理父親的後事,安慰母親,同時尋找合適的醫院為唐熠治療。不久之後,當唐熠情況好轉,能夠說出斷斷續續的句子時,他才知道害死自己的父親的兇手竟然是通查和鄭城!
而這個時候,唐晟因為鄭氏集團的倒戈一擊,資金鍊嚴重斷裂,搖搖欲墜。
唐輝輾轉在公司與醫院之間,心中懷著對鄭城和通查刻骨的仇恨,整個身心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撕得支離破碎。走投無路之際,他想到了博伊爾,於是硬著頭皮回到費城,請求river給自己提供風險投資。
出於對博伊爾的信任,唐輝把家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對他和盤托出,包括唐致賢、鄭城和通查之間長達十幾年的糾葛。他本來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但那段時間他太累,太崩潰,所以對亦師亦友的博伊爾失去了應有的警覺。
“我最大的錯誤,大概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但當時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老師,也是我拯救唐晟的唯一的希望。”唐輝低沉沙啞地講述著,“博伊爾先是非常誠懇地安慰了我,之後問我‘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我告訴他我已經束手無策了,既無法支撐唐晟,也沒有證據把通查和鄭城送上法庭。”
那天的情景在腦海中像昨天一樣清晰,唐輝清楚記得在博伊爾寬敞的客廳裡,他給自己灌下一杯白蘭地,對博伊爾說:“謀殺案唯一的人證是我弟弟,但他已經被診斷出嚴重的精神障礙,法庭根本不會採信他的證詞。即使採信,我也不能把他送到警局去一遍一遍地接受盤問——他才十三歲,反覆回憶那些可怕的場景會徹底毀了他。”
“太遺憾了,唐。”博伊爾給他添上酒,同情地說,“我真不知道怎麼安慰你……可是你的家人現在只能指望你了,你得像個男人一樣堅強起來。我知道你迫切地想要為你父親報仇,想挽救唐晟,但……你必須得想出實質性的方案來。”
“我知道,可是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唐輝無奈地說,“博伊爾,你瞭解唐晟,我曾經跟你談過我父親最近的商業計劃。你能不能考慮讓river給我一筆投資?我只要有一期的週轉資金就能度過這個難關。”
博伊爾為難地沉默了,握著酒杯想了很久,抱歉地說:“對不起,唐,出於個人感情我非常想幫你,但你知道,作為river的cio我必須對得起董事會的信任。”
唐輝瞬間便絕望了,但博伊爾又說:“不過有條路也許可以試試,river投資了一個非常尖端的醫學計劃,他們的cto(技術長)想在中國地區設立一個實驗室,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合夥人。如果你願意接受這個專案,唐晟就可以拿到一筆不菲的投資。你拿這筆錢打個時間差,或許就能度過這個難關。”
唐晟從未接觸過醫學專案,但這個訊息對唐輝來說不啻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他立刻接受了博伊爾的建議,和他一起約見了那位神秘的cto——drito。
他們乘博伊爾的私人飛機從費城出發,幾個小時之後到達一座風景優美的研究中心。唐輝全程被蒙著眼睛,對飛機航向、目標方位一無所知,博伊爾對此的解釋是“商業保密”。
drito還有個日本名字叫做伊藤健太,他是美日混血,高大英俊,卻有一種日式的病態美,彷彿從沒見過陽光似的,整個人散發著陰冷的潮氣。
經過他的解釋,唐輝終於知道這地方為什麼這麼神秘了——他們進行的所謂“醫學計劃”根本是違法的,他們試圖用藥物和機械改造人類的大腦,激發人類某個方面的極限。
他們根本就是在試圖改變人類對於“人”的基本定義!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伊藤健太對自己所從事的事業有著宗教一般的狂熱,他非常詳盡地給唐輝解釋了這種改造可能帶來的改變——它能徹底修復人腦的各種缺陷、傷病,能治療早期腦瘤,能治癒帕金森症,甚至有可能治療腦癱。
“我承認我的一些試驗方法在醫學界,甚至在法律上都有很大爭議,這也是我們為什麼進行秘密研究的原因。”伊藤健太對唐輝說,“但我相信我的思路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