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駛的不穩卻還算快捷,也沒讓兩人翻到長江裡餵魚去,這種深秋天氣下了水,不死也得凍掉半條命。
見勝蘭不再回擊,對方又追了上來,四五個人貼著岸邊邊追邊射擊,顧玉林怕翻船,不敢往江中心劃,只能儘量加快速度,可是船的速度,哪裡抵得上子彈的速度呢!
又是砰的一聲槍響,勝蘭悶哼一聲撲倒在了船艙裡,後背的衣衫上迅速綻出了一朵血花,她痛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有一記重錘重重的敲進了她的後心,敲的她五臟六腑彷彿炸裂一般疼痛,口中霎時湧上大股的腥甜,她張了張口,哇的吐出了一口血,眼前瞬間陷入大片的黑暗。
“王姑娘,王姑娘,見勝蘭中槍。”顧玉林驚慌的丟下了手中的船槳,一把抱住了她,小木船沒了控制,頓時打著旋兒往江心飄去,被湍急的水流一下子卷出老遠,反倒是離開了追擊他們的人的射擊範圍。
岸上的人見勝蘭被打中,都愣了下,有個領頭摸樣的人重重扇了邊上的黑衣人一巴掌,怒道:“誰讓你打死她的,老大說了要活的,你他媽的打中哪裡了?”
“後,後心。”那人結結巴巴的回道:“小的,小的一時失手。”
“失你孃的手!”領頭人一腳把開槍的人踹翻在地,剛想繼續罵,身後一個黑衣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道:“不好了,有人過來了。”
“都是廢物。” 領頭人罵了一句,不甘心看著江面上飄搖動盪的一葉小舟,最終只能無奈的轉身離去,罵罵咧咧的帶著人離開了。一群人才鑽入草叢裡沒多久,就響起了一片密集的槍聲和追擊聲。等展副官帶了人衝到江邊時,眼前茫茫長江風高浪急,水花澎湃,哪裡還有半點船的影子。
“帶人沿岸順流往下搜,還有,迅速徵用漁民的船隻沿江搜尋,不惜一切代價,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葉小姐。” 看著眼前渾濁洶湧的江水,展副官陰沉的臉幾乎立時就會下一場暴雨,雖然他一直很想勝蘭離開,可勝蘭要是真的就這樣死了,他回去該怎麼向武兆銘交代?
今天展副官回到望梅別院時,十一處的人已經空手離開了,他正考慮著該怎麼向裴棠打聽勝蘭的訊息時。後者給他來了電話。
裴棠在電話裡很平靜的告訴他;她給了勝蘭錢物,送她出了城,讓她自由離開回老家了。
勝蘭的老家在玉陽,她要回老家,肯定是往北,展副官立即就帶了便衣出動,迅速趕往渡江碼頭攔截。一行人到了碼頭後,卻發現今天風浪太大,渡船根本就沒走,他們在岸邊搜尋了一會。果斷花重金僱了老漁民划船過江,過去時,正好聽見了江邊異常的槍擊聲。
一番追擊之後。展副官的手下擊斃一人,抓了一人,從俘虜口中知道了勝蘭中槍的訊息,他趕緊就追到了江邊,只可惜終究慢了一步。沒見到人。
天色很快就完全黑了下來,江邊水汽濃郁,空氣異常的寒冷,霧靄冉冉的升了起來,白天的大風大浪漸漸的平息了,天空放晴。一輪明月從雲層中蹦了出來,將皎潔的月光盡數灑在水流平緩的江面上,波光粼粼一片。看似安寧祥和。
顧玉林好不容易控制著小船又劃回了岸邊,他將停在了一片茂密乾枯的蘆葦叢裡隱藏起來。不時飄落的蘆葦絮嗆的他有些難受。他抓了治哮喘的小藥包猛吸幾口,隨後迅速將勝蘭趴放在自己的腿上,脫了她染血的奶白色呢絨大衣,毫不猶豫的撕開了她裡面旗袍和內心的後心。將自己採來的草藥嚼碎了糊在她中槍的地方,為她止血。
流血止住後。顧玉林又脫下了自己外褂下的穿的白色衣衫,扯開撕成長條,繞過勝蘭的前胸,將她的傷口包紮起來。
手臂觸到了少女胸前的綿軟,雖然隔著衣衫,可還是讓顧玉林心頭一陣狂跳,他愣了愣,隨後偶平靜的繼續包紮。包好後他抱著勝蘭,彎腰清理了下船內的汙泥雜草,把勝蘭的兩隻腳拉起來擱在船邊上,將她溼透了的鞋子脫了下來,用自己裝藥的布袋子裹緊包好。
隨後他一手抱緊了昏迷中的女子,一手撐起船槳,重又將船劃離了蘆葦叢。
雖然是夜晚,可此時月光明亮,風平浪靜,很容易划船。
離開時,顧玉林想了想,拿起勝蘭的呢絨大衣,掏出口袋裡的錢和槍支收好,而後隨手把大衣丟棄在了蘆葦叢裡。
展副官帶人在江邊搜尋了整整一夜,天亮時,下屬在十幾裡外的下游找到了一件破損的,染滿血跡的女式呢絨大衣,認出正是勝蘭離開時穿的那件。
拎著衣服,看著上面明顯是打在後心的槍洞,展副官命下屬繼續往下游搜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