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蘭沒有開口回答,她看了眼顧玉林,又偷偷看眼武兆銘,才衝顧玉林微微的搖了搖頭。
看見丈夫,她心中的擔憂立時升級;武兆銘能放過自己,可未必能放過他吧,會不會把顧玉林當敵人一般看待。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尤其見到對方在自己面前和勝蘭親密,武兆銘鐵青著臉,皺緊了眉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顧。顧玉林。”顧玉林怒視著他回道。
方才看見了武兆銘的第一眼,他就篤定了對方的身份;定然就是那個曾經傷害過勝蘭的、赫赫有名的武氏軍閥的領頭人武兆銘。
顧玉林抬頭凝視著對方,漆黑的眼眸中幾乎要迸出火焰!
如有可能,他真想立即殺了對方,殺了武兆銘為勝蘭報仇;就是他奪走了勝蘭的清白。害的她命懸一線差點死去,而今她好不容易穩定過起了正常的日子,他又來了,是想再次抓走勝蘭麼,仗著武力就可以如此為非作歹欺負勝蘭麼?他簡直陰魂不散,他該死——
顧玉林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想武兆銘死,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痛恨過一個人!
看見顧玉林一副幾乎要吃了自己的模樣,武兆銘面上渾不在意的冷笑。心底卻稍稍有些寬心;看他維護勝蘭的模樣,至少他對她是真心的,他也不是全無用處,也還有點血性。
可是在這個社會,光有血性是活不下去的。
想到此武兆銘眼眸微睞。冷笑變成了輕蔑,聽到顧玉林的名字後。他覺得似乎很是熟悉,想了想隨即問道:“你以前是勝蘭的未婚夫?”
“是!”顧玉林重重的回了一聲,壓抑著憤怒冷冷道:“請長官注意自己的用詞,勝蘭是我妻子的名字,我並不曾聽聞她有長官這樣的舊友,您的稱呼很是不妥!”
明知會激怒對方,顧玉林還是將自己的憤怒發洩了出來,他深知自己和對方差距太大,而且當初對方為了留住勝蘭,幾乎殺了她。由此可見對方根本就是額心狠手辣的人,如今再次被他找到,肯定是凶多吉少。尤其是自己這個做丈夫的,應該更沒什麼活路吧!
出於男人的心裡著想,推及對方,顧玉林知道求饒什麼的肯定是沒用了。
看著大腹便便的妻子,想著即將要出世的孩子,他心中痠痛無比,卻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緊緊的拉著勝蘭的手不放鬆,心想著就算是死,也要和勝蘭死在一起。
“玉林,我沒事的,你先回去吧,六少是杜老師的表弟,也算是熟人了,我們只是談談以前的事情,很快就會結束的。”看著顧玉林無畏痛苦的目光,勝蘭自然能猜出他在想什麼,她生怕武兆銘真的會被激怒向顧玉林下手,匆忙想把他勸回去。
“天都快黑了,我怎麼能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顧玉林柔聲安慰妻子,堅定的搖搖頭道:“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是嗎?”看著兩人在自己面前親親我我互相維護著對方,武兆銘心中愈發火大,嫉妒就像毒蛇一樣瘋狂啃噬著他的心臟,啃的他心痛欲裂,他盯著顧玉林,咬著牙惡狠狠的問道。
雖然只說了短短兩個字,可威脅之意很明顯。
“他是我的妻子。”顧玉林看著勝蘭,毫不畏懼的反擊。
“你——”武兆銘剛要發火,卻被勝蘭打斷了,她抬頭含淚看向他,緩緩道:“六少,玉林一直對我很好,我們夫妻感情深厚,請你不要傷害他,否則——”
她咬咬牙,目光堅決的道:“否則我定然會帶著孩子一起隨他而去,我們一家三口去另一個世界團聚。”
要挾他也好激怒他也好,總之她要護住顧玉林,勝蘭相信武兆銘現在應該還捨不得傷害自己,可她不確定他會不會傷害顧玉林,為防萬一,只能先拿自己做賭注。
“在你的心裡,我就那樣惡毒!”聽了勝蘭的話,武兆銘徹底絕望暴怒,他怒吼道:“他是你的未婚夫,是不是因為他,你才一直不肯接受我?”
“沒有,我原來並不打算和玉林成親,後來在金陵我受了傷,是他救了我的命,在後來的日常相處中,我們才慢慢產生了好感。”勝蘭很老實的坦白了事情真相,聲音很傷感的道:“六少,您知道我為何會 選擇他嗎?一來他是全心全意對我好,二來,他能給我想要的平淡生活,和他在一起,我不必擔憂許多莫名的煩惱,只要簡簡單單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勝蘭大膽而平靜的直視著武兆銘,說完後又一字一頓道:“六少,如今木已成舟,我們夫妻一體,求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