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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看來你不是宗銘。”李維斯失望地搖了搖頭,在留言紙上加了一句“宵夜在冰箱裡,自便”,便回到房間去睡覺了。

不知睡了多久,靜夜裡忽然傳來一絲輕微的響動,李維斯恍惚醒了一下,聽到彷彿有車進來,隔了片刻,一個略顯蹣跚的腳步從客廳傳來,似乎還拄著柺杖。

宗銘回來了?他腿不方便?出於對殘疾人的普世關愛,李維斯想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但彷彿被一種古怪的力量魘住了,根本無法徹底醒來。

樓下傳來一陣歡快的狗爪撓地的聲音——巴頓也醒了,李維斯模糊聽見它討好的嗚嗚聲,夾雜著一個男人低沉的呵斥聲,最後似乎有重物落地,發出“嗵”一聲悶響。

別是摔了吧……李維斯有點擔心,但夢魘的感覺更加嚴重了,他連眼皮都抬不起來,掙扎了幾秒鐘便再次沉入黑甜的睡眠。

次日一覺睡到自然醒,李維斯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晨風吹起露臺的紗簾,純白色的輕紗在陽光下彷彿鍍了金一般。

李維斯懵懵懂懂地坐起來,房門忽然被“嗵”一聲撞開,一個巨大的毛球一躍而起跳到他懷裡。

“**!巴頓你給我滾開!”

阿拉斯加犬仍舊熱情似火,大清早像打了雞血一樣把他推倒舔了一番。李維斯好不容易把它推開,洗漱下樓,第一時間跑到冰箱前看留言條。

“附議。”

李維斯鬆了口氣,於是經過昨天晚上的“戰鬥”,宗銘終於也受不了他彷彿得了熱情癌的狗了嗎?

當巴頓再次抱著他的腿各種戳的時候,李維斯出於雄性動物之間微妙的同情感,沒有拒絕:“戳吧,過了今天你就再也沒有這種嗜好了。”

車庫裡沒車,宗銘已經走了。李維斯看看錶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便早飯午飯合一頓,給自己煮了一大碗肉醬義大利麵,端到院子裡去吃。

花木清新,山風徐徐,不時有松鼠從樹梢跑過,完全不怕人。巴頓因為下午要做手術,所以早上沒飯吃,一氣之下不知道從哪裡叼來一隻墨綠色的格子拖鞋,在桂樹下兢兢業業挖了個坑埋了,還在上面撒了泡尿。

鄉間生活別有野趣,李維斯心情大好。

飯後李維斯開車帶巴頓去石湖鎮做絕育手術,誰知到了地方才發現鎮上唯一的寵物醫院沒開門,門上貼著院長的條子:家中有事,歇業兩週。

兩週?開什麼玩笑!

發情的公犬戰鬥力堪比海豹突擊隊,李維斯懷疑兩週後自己所有的褲子都要被它給磨穿了!

在醫院門口躊躇了五分鐘,李維斯決定自己解決問題——上幼教學校的時候他曾經在寵物醫院打過一年多的工,偶爾院裡護士不夠用,醫生做手術會讓他打個下手。後來有一次去農村同學家玩,他還幫同學爸爸給牧場的牧羊犬做過絕育手術。

阿拉斯加和牧羊犬應該差不多吧?長的都是狗蛋嘛!

李維斯上網查了一下手術必需用品,去超市和藥店採購了一圈,然後拉著巴頓又回到了石湖農場。

“well,不要緊張。”李維斯將阿拉斯加犬連哄帶騙地弄到洗衣房裡,試圖用皮銬將它的四肢固定在桌子上……好吧,超市和藥店都沒有皮銬賣,他是在情趣商店買的。

這偉大的想象力也是醉了。

然而事實證明情趣用品都是樣子貨,單薄的人造革根本無法禁錮強壯的阿拉斯加犬,他才繫結了巴頓的兩隻前爪,這貨就無比雞賊地看透了他的企圖,掙脫了皮銬一路狂奔到了院子裡。

3、S1。E3。反科學

3,

李維斯穿著圍裙,戴著橡膠手套,捏著手術刀,像個變態殺手一樣圍追堵截,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巴頓堵到了院牆的死角。

“往哪兒逃?”李維斯像大反派一樣睥睨著它,“你再跑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嗚嗚……”巴頓看著他殺氣騰騰的臉,似乎對自己的命運有所洞悉,縮在角落裡絕望地“嗚嗚”著,一邊眷戀無比地看著院子裡的桂樹。

李維斯順著它的視線看去,心中不禁一動——莫非它是想再日一次那棵大樹?

怪可憐的,就當臨終關懷吧……李維斯惻隱之心發作,將它拖到樹底下:“去吧,親,以後你再也不會有這愛好了。”

巴頓歡呼一聲,卻不日樹,而是飛快地在地上刨起土來。

這是唱的哪一齣?李維斯莫名其妙,用腳尖蹭了蹭樹下的泥土,發現這裡的地面異常鬆軟,似乎被人挖開又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