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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小李氏心急元嬌這樣不是辦法,也怕她肚子再大起來,這幾日就堵住了秦油郎叫他把自家父母叫來談說成親之事。

逼的急了,秦油郎才說自家只有個母親,因身體不好不能行動,要小李氏與元嬌自上門去論親事。這日小李氏只蒸了半日饅頭,過了晌午便收拾洗臉梳頭,換了件王府裡送的料子做的褙子,頭上也略戴了些珠釵往秦油郎家去了。

那秦油郎早就言說自家住的鄰近御街,小李氏與元嬌想著御街也沒多遠,也沒僱車,兩人風塵僕僕的趕了去,誰知到了御街附近卻怎麼也打聽不到這個人,還是小李氏一路相問,好在這裡的人們都認識個走街穿戶灌油的秦油郎,直在一個深深的大雜院內,才找到了秦油郎的家。

小李氏與元嬌進了那大雜院,見裡面俱是隔的雞籠一樣的小屋子,以為秦油郎家是這宅子的住人,便到正屋前相問道:“秦家夫人在否?”

半晌一個胖婆子掀了簾子出來笑道:“什麼秦家夫人,這裡只有一戶賃房姓秦的,就是那邊的秦大娘。”

小李氏看那西北角上一間小屋上掛著半截舊簾子,先就心涼了半截,敲開了門見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婦人站在門上瞪著眼,笑問道:“這可是西市油坊秦油郎的府上?”

那婦人道:“什麼府上不府上的,這就是我家,有什麼事你說唄。”

元嬌見此已經拉了小李氏道:“娘,別說了,咱們走吧。”

小李氏甩了她手道:“我家元嬌與秦郎也交往有些時日了,這個事情他可曾在家裡言說過?”

屋中忽而一陣嬰兒啼哭聲,那秦母轉身望了望屋中道:“進來坐吧。”

這屋中一頭一張火炕上坐著一位年輕婦人,懷裡抱個孩子正在哺乳,另一頭搭了一張小床,秦母讓小李氏與元嬌坐,元嬌見腳下一堆沾著嬰兒屎溺的尿布,嫌髒不肯坐,只是在那門上站著。秦母自己坐在炕沿上道:“他是言說過,但我這裡已經給他娶過媳婦,如今你瞧這孫子都有了,你家聽說也不是閨女,嫁過人的,來了委屈只能作妾。老人家你瞧我家就這點地方,若要再住她也是不能的,我也不指望她在家裡洗衣做飯,以後還就住在油坊裡。只是妾該有妾的規矩,油坊裡的出息一分不少要拿到這家裡來開銷,若叫我知道她私下裡添置什麼東西,老人家,咱們就沒有什麼好臉面了。”

小李氏也不過三十多歲的人,被秦母一口一個老人家叫的氣不打一處來,何況她這話說的自己臉上被人扇了耳光一樣辣辣的,回頭狠狠盯著元嬌道:“瞧瞧,這就是你找來的好郎君,這回可死心吧。”

說著起身扯了元嬌就往外走,元嬌偷空看了眼那床上的婦人,見她始終盯著孩子的臉喂著奶,也不抬頭看自己一眼,顯然這樣的事是早有的,也習慣了的,頓時捂嘴哭了起來。小李氏見院子裡一群人瞧著也不好罵她,待出了大雜院才罵道:“你還有臉哭,我好歹也是孟府三夫人,一個女兒雖死了還是個皇子的側妃,今日跟著你到這裡來丟臉。”

元嬌心裡只想著秦郎怎麼能這樣騙自己,那裡能聽進去小李氏的話,小李氏見她仍是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兒,氣的打了幾下道:“怎麼死的不是你?我的元麗在時,水不用我挑,柴不用我劈,如今再晚回家都要我去收整那口吃食,我怎麼這麼苦命……”

說著也大哭了起來。

小李氏回家跟孟源和孟平學了這些,孟源氣的要到西市上找秦油郎打斷他的腿,小李氏攔了道:“就你這個風吹吹就能倒的樣兒,快省省吧,也是咱們自己家的女兒犯賤,怨不得別人。”

元嬌在炕上哭了半天,聽小李氏這樣說自己,從被窩裡伸出頭道:“如今倒有你們說嘴的地方了,當初風箱不是他做的,爐子不是他糊的,一天到晚的水挑著,面揹著,平兒何曾做過這些?”

孟平掀簾子走了,這屋中才靜了下來。

到了次日清早,孟平五更天起來便到西市上先打了水,再背了煤,完了才上學堂去了。元嬌仍是一眼眼張望著對面的油坊,孟源怒道:“你也別在這裡幫忙了,如今我也不要再多掙那幾個錢,快些回劉家待著去。”

元嬌如今唯有還不敢頂撞孟源,但也只當沒聽見一般,仍是坐在那饅頭籮前不肯起來。

再過了幾日,便是元麗的週年了,晚上歇了市,小李氏到大路口燒了幾張黃紙又哭了一回,就見王府的馬車自遠處來了。

馬車停在她身邊,車上下來個出風毛綢棉襖的年輕貴婦,伸了手過來拉小李氏。小李氏見元秋親來了,忙自己起來拍了身上的灰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