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茵替兒子央求薛衍。
“這事我得再想想,回頭我跟老爺商量一下再說。”
薛衍如此說了,姜宛茵也就沒再催促。
這次不成下次再說,不能一次說得太急,免得惹薛衍煩了反而壞了兒子的事。
兩人躺下,薛衍去睡不著。他擔心著姜宛茵還沒想到的事情。
“茵兒,虹兒去書院讀書的事你勸勸虹兒。虹兒雖是我長子,可虹兒到底是庶出,我擔心孩子去書院受委屈。”
因為自己的身體的原因,薛衍對自己的子嗣才更加重視珍惜疼愛。
所以在教育兒子這事上,薛衍反倒沒有姜宛茵下得了狠心。
姜宛茵如何不知自己的孩子是庶出,可這出身不是想改就能改的。既然出身改不了,那就得學會接受。她相信她的兒子不是那般脆弱之人。
“爺,這人生在世哪有不受委屈的,不說別人,便是你這半輩子不也受了不少委屈不是。”
回每王家來信,或是進京回來,薛衍心情總不好,姜宛茵知道他是在王家那受了委屈了。
兩人也十年夫妻了,或許兩人之間沒有愛情但有親情,姜宛茵也疼惜自己的丈夫。
“這在溫室裡長大的花朵是經不起風吹雨大的,只有像山野間的長大的野草一樣,才能經得起風吹雨打。我是虹兒的生母,我豈會不疼孩子。只是我不願意自己的孩子是溫室裡的花朵,我希望虹兒能像山野的野草一樣堅韌,經得起勁風暴雨,經得起挫折。”
“爺,虹兒他是男兒,將來就該是個頂天立地男子漢。虹兒是咱們長子,或許將來還得支撐起薛家,如今若不讓他多些見識多經歷些事情,學會為人處事,將來你如何將薛家託會於他。”
“爺,咱們不可能陪孩子一輩子,保護孩子們一輩子,咱們得教會他們學會自己靠自己。”
對薛衍的想法姜宛茵心裡可不贊同。
“我明白的你的意思,這事我再想想。”
薛衍又想到了王秀瑤那的事。
而提承繼薛家,姜宛茵也想到與王秀瑤有關的事。
“怎麼又提這事?你煩不煩啊。當年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嘛, 這事我是絕不會答應的。”
聽薛衍又提起將姜宛茵抬為二房的事,王秀瑤登時就黑了臉。
“不管你提多少遍我都不會答應。你就死了這條心。”
“王秀瑤冷漠拒絕, 她臉上諷刺的神情, 惹薛衍惱怒。”
“你!”
“你簡直不可理喻。”
“哼。”
王秀瑤聽薛衍的話聽哼一聲。
“為了兒子, 薛衍來正院再次與王秀瑤提起將長子記在王秀瑤名下或是將姜宛茵抬為二房之事。只是薛衍才開口, 話還沒說完就遭王秀瑤拒絕了。”
“雖然王秀瑤惹得薛衍心中大怒, 可他卻對王秀瑤無可奈何。”
十年前薛衍和薛家對王秀瑤無可奈何,即使再不滿也只能供著王秀瑤。如今更是如此。
“自幾年前太子被廢之後,榮國府榮國公逝世, 賈赦受廢太子牽連被罷官免職, 襲了個一等將軍的虛職之後只能龜縮府裡, 榮國府沒落;而保齡侯府史侯爺病逝, 長子戰死,雖得恩封一門雙侯, 但卻失了兵權,史家也沒落了;如今唯有王家, 王子騰簡在帝心重權在握, 王家如日中天。”
金陵四大家族就只剩王家王子騰手中的實權,王家之勢如日中天。
“昔日王家沒落之時, 薛家且不能與王家抗衡,還得借王家之勢以保家業;如今王家如日中天, 薛家於王家而言連卵都不是,更別說擊石了;所以不管是薛家還是薛衍都不敢對王秀瑤如何。”
“所以即使被王秀瑤拒絕嘲諷,即使心裡怒火沖天, 薛衍依舊只能忍著,不能奈王秀瑤如何。”
薛衍怒甩袖而去,看著薛衍的背影,王秀瑤臉上的高傲瞬間土崩瓦解。
“大奶奶,您這又是何必呢?”
看到王秀瑤的神情如月小聲說道。
“大爺好不容易來一趟,您又何必與大爺置氣。有什麼話就不能用完膳在說嗎?”
“我倒是想和他好好用膳,可是……罷了,不說了。叫人收拾了,我不吃了。”
王秀瑤也擱下筷子起身離開。
這日不是初一十五,薛衍卻到正院陪王秀瑤用晚膳,這訊息不一會不傳到姜宛茵和李姨娘耳中。就連薛衍帶著怒氣離開正院姜宛茵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