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不知自己竟會落淚,他多希望能追她而去,抱著她訴說自己的愛意,化去她心中的怨慰,但他沒有,他只能在這暗自垂淚。
不管怎樣,他已經欠了筱崎一輩子了,他不能再虧負靜婷了。他悲涼地笑一笑,多希望當年歐偉綸在家,多希望自己沒遇上她,這樣,她的臉上應該還掛著那平凡卻魅力無窮的笑容,而不是這種怨慰,惱恨的眼神。
他抹去自己的淚,不時的看了看四周。
看來,他真的待太久了。
筱崎不知道自己在房間待了多久,也不曉得究竟淌了多少淚。她的雙眼因哭泣而疼痛,一顆心也疼得無法碰觸。
多愚昧呀!早該過了作夢年齡的她,竟然會因與初戀情人再相遇,而存著一絲幻想,而這夢如此的易碎,她才傷得如此之重,這是你最後一次為此而流淚了。她對自己道,不管怎麼,他永遠不可能愛上你的,你一定要認清這個事實,別再做那些不切合實際的夢了。
她像遊魂一般的飄進廚房,替自己勉強的塞了一些食物,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憔悴、易碎,讓自己有足夠的體力去應付他那無心機,但對她而言,卻是無比殘酷的溫柔;讓自己有足夠的能力縫補這顆在這溫柔下容易迷失、破碎的心。
傷害往往是無意間造成的,但她絕不讓他知道,自己的傷口有多深。
門鈴的響聲像利劍般地直刺她心底。
下一刻,她宛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免子,舉步便逃,只希望能躲得遠遠的。踏了兩步,筱崎便對自己的反應過度及驚惶失措的動作搖了搖頭。
連續且不曾間歇的門鈴聲不斷傳來,傾吐了門外撳鈴者的不耐。筱崎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挺胸,拉直背杆。讓自己看來夠正常,才緩緩越過客廳,拉開大門。
一開門,她先是呆了一下,驚喜很快的接踵而至。
天,此時她真的需要一個知道一切,且能給予她一些精神與力量的朋友了。
“詠傑,你怎麼能夠回來?”筱崎驚嚷,沒注意到詠傑凝重且憤怒的神情。“你前幾天不是才休過假,怎麼這會兒又休假了?”
詠傑沒有回答她的疑問。他只是忿忿的越過她,直直地走進屋內,粗魯的開啟每一扇房門,檢查似地察看。
“你在做什麼?”筱崎斥道。
“他在這裡,你讓他住在這。”他冷冷的道。
“詠傑,你在說什麼?”筱崎察覺到那絲不對勁,不由得害怕起來,一股打從心底的害怕。今天的詠傑出奇的不對勁,眼中沒有往昔的溫柔及不在乎,昔日寫滿關懷及偶爾有點小小陰鬱的雙眸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這對像野獸般濃熾的攻擊火簇,不住在他眼眸中閃動。原來,一個溫柔的人,也可以變得這麼可怕。筱崎發覺,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
“我說他在這,對不對。”
“詠傑,你到底怎麼回事?”筱崎的聲音有著控制不住的顫抖。這個一向溫柔的人究竟怎麼了?
詠傑並沒有回答,只是猝然的捉住筱崎的手腕,吼道:“別迴避我的問題,回答我呀!”
“詠傑,”她掙不開他的手,“你弄痛我了。”
他並沒有因此而放手,反而因筱崎的掙扎而加重了手指的力量,喃喃道:“你讓他住在這,你竟然讓嚴瀚雲住在這?”
“他是住在這,可是那是因為——”
“他已經快要結婚了,你還讓他住這。他只是像五年前一般玩弄你的感情而已,他根本不愛你,你——”
“我知道的再清楚不過了,你不用一再強調,”這個事實令她心碎,防禦的大吼。“他住在這,不過是因我發燒昏倒,他正好經過,救了我,也順便照顧需要人家照顧的小安,如此而已。”
“我媽可以照顧小安,輪不到他。”他嘲諷的道,“你愛他,所以你想利用小安,賴上他,看來,他也知道自己才是小安的父親吧!”
筱崎氣得臉色慘白,難怪有人說:“當你愛上一個人時,傷害便已經產生了”。
原來“愛”“恨”之間的分線是如此的無法用眼睛辨視。
“那不干你的事,”筱崎狠狠的抽回自己的手,顧不得手腕上明顯的指痕,“如果你只是要跟我確定這件事,你可以走了,恕我不送,只不過請你記得,下次出門前,順便把理智一起帶出來,不要把它擱在櫃子裡。”
“筱崎,”他的臉上多了點歉疚,“我愛你呀!你知道嗎,當我一知道你讓他住在你的屋子時,我真的嫉妒的快要瘋了,差點將一個病患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