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g:看書吧'怪,很顯然是吃了一驚。
青玄只道他是沒見過凡人肉身如此肆無忌憚地入幽冥九重獄,便裝作沒看見那驚詫的目光,上船之後只是看著平靜無波的河水。河水之中也傳來飄渺的歌聲,水面之下竟然隱隱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舞動,青玄定神細細地看,這才發現水面之下漂浮著無數的水鬼,頓時僵直了背脊站好,不敢再好奇地東張西望。
過了三途河,下了渡船,青玄竟然見到了記載前世今生的三生石,本思量著去看看自己的前世是什麼模樣,可是見千色不聲不響,只管步履輕盈的往前走,青玄便也只好打消了那念頭,一路小跑地緊跟著。
一路上見著了衣領樹下專奪取鬼魂衣物以決斷其生前罪業的奪衣婆和懸衣翁,見著了無數在望鄉臺前哭得肝腸寸斷的新魂,明明是很長的一段路,可是卻也似乎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等到了九重獄的第一獄玄冥殿,卻見那妙廣真君盛裝以待,親自在大門處迎接,態度甚為恭敬。
“仙尊要見幽冥閻君大人,為何走這條路?”見到了千色,妙廣真君即刻恭恭敬敬地前驅行禮,禮畢之後仍舊謙卑地垂首:“這一路上死物太多,只恐髒了仙尊的鞋。”
“小徒修為尚淺,只能走這條路。”對於妙廣真君的恭敬和謙卑,千色似是已經見慣不驚了,保持著客氣而疏離的表情:“久不曾來,不知幽冥閻君大人如今可好?”
一提到幽冥閻君,妙廣真君的臉立刻變得苦哈哈的,只能無可奈何地搖頭:“本也還算風平浪靜,可今日,有鬼差從一個修道的狐妖手裡領回了一個羅剎姬的魂魄,卻不料那羅剎姬入了枉死城,本該判了罪便受刑,可是卻發瘋似地嚷嚷要見誰誰誰,把正度真君鎮守的七非殿給鬧的雞犬不寧。幽冥閻君大人得知以後,大發雷霆,只說要十方冥王真君立刻徹查此事,還打算將那羅剎姬給打入地獄業火,讓她魂飛魄散。”說到最後,他嘆了一口氣,望著千色,突然又像是雪中驚見送碳人,臉上呈現出一絲喜色:“如今,仙尊來了就好,小的們素來最怕幽冥閻君大人生氣,您去勸慰幾句,小的們日子也能好過些。”
千色不置可否,只是睨了青玄一眼,眼神深藏著不曾被察覺的幾分銳利。見他低眉斂目,做出一副跟班乖徒弟的模樣,她向妙廣真君點點頭,由妙廣真君引著,一路往幽冥殿而去。
青玄自知此時應該噤聲閉嘴,只是,他心裡卻充滿了好奇。本還以為這一次來幽冥九重獄兇險重重,然而,從妙廣真君和對千色的態度,他便也多少能猜到,自家師父和那幽冥閻君只怕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至於那個即將被打入地獄業火的羅剎姬,定然就是落到了花無言手中的古蕙娘。
看來,要拿到招魂幡,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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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之前四處流浪,聽多了關於閻羅王豹眼獅鼻凶神惡煞的民間傳說,也見多了那些城隍廟紙紮鋪裡猙獰兇狠的閻王畫像,所以,當青玄在幽冥殿見到幽冥閻君之時,硬是愣了好半晌也沒反應過來。
這這這,這真的是閻羅王麼?!
那是個甚為俊逸的男子,一身曳地的黑袍,雙眸異常凜冽,唇邊臉一絲褶皺也沒有,可見是不怎麼愛笑的。尤其此刻,他眉宇鎖得死緊,高高在上,眼角還有未曾消除的怒意,薄唇緊抿,一張臉甚為嚴肅,更顯得他冷漠得近乎冷酷。
千色迎上前去,斂了眉目,靜靜地喚了聲:“小師兄。”
青玄正要隨著千色的腳步踏進幽冥殿,聽到千色對幽冥閻君的稱呼,一時忘了腳下邁步的動作。
難怪師父竟能召喚鬼差什麼的,原來,那幽冥閻君,竟然是她的師兄!
今日他才頓悟,自己無意之中拜了個多麼神通廣大的師父呵!
明明在初見千色的那一霎心□湧,可幽冥閻君白蘞卻還是不怎麼高興地瞥著一旁,還故意端起桌案上的酒杯,以此掩飾:“千色,小師兄還以為你是鐵了心再也不踏入我這幽冥殿了。”
語氣有點酸酸的,那俊容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只是聽似不在意地隨口寒暄著,可那疑問背後所蘊含的深意卻是需要相交甚久的默契才能參透的:“怎麼,今日遇到了什麼棘手的麻煩?需不需要小師兄出手相助?”
“今日千色前來,不是打算要小師兄出手解決什麼麻煩。”千色仰起頭,出語輕柔,若冰泉一般安撫著白蘞。那一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