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仔細聽了一下,聲音似乎是從那山裡面傳過來的。
山澗很高,全是平滑的石頭,常年的水流將石頭沖刷的就幾乎和鏡面一樣光滑,我朝旁邊看了看,突然發現,就在距離這不遠大概十幾米外的地方就只是個斜著朝上的小土坡,最低處幾乎都和小溪平齊了。
腦子一頓,我趕忙朝著那邊走過去,到跟前時才發現,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是斜斜的朝上通向那山裡面,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看到這個天然通道後我覺得鄭易易那原本有些模糊混沌的聲音似乎是清晰了一些。
咬了咬牙,想著聽這聲音應該也離得不遠,我乾脆直接趟過小溪從那土坡走了上去。剛爬上土坡沒走幾步,就立即一股子異樣的感覺爬了上來。
這山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樹,各種各樣的樹和灌木,看上去十分的憋悶人,待著的感覺簡直和身後幾米開外的山谷可以說是天壤之別,這土坡一路朝上,剛開始還好,到後來越爬越覺得吃力,鄭易易的聲音已經相對清晰了許多,不過聽著那尖銳的叫聲,它此刻似乎是恐懼著什麼,正試圖用叫聲來威脅誰。
這是鄭易易的習慣,每當它恐懼的時候總是會爆發十分尖銳的叫聲,而且幾乎不停歇,我們幾個分析的是,它這樣做的目的是吸引我們幾個人過去幫它,不過這樣的情況通常只出現在王停雲要把它朝鍋裡丟的時候。
不過這會…我轉頭看了眼全是樹的四周,停雲肯定不會在這裡架口鍋把它往裡面丟,想到這裡,我這才開始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鄭易易之所以叫成這樣,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情況!
我幾乎是立即就緊張了起來,手下意識的就移動到了刀包前,想要抽出匕首,同時眼神不停四下瞄著,耳朵仔細的捕捉著鄭易易的聲音,試圖分辨出它準確的位置。
移動到刀包前的手在摸了個空之後,我才知道剛剛真的是緊張早了,趕忙低頭看去,臥槽!我的刀呢?!
趕忙在腦中快速回想了一圈,才想起來昨晚做了噩夢,今早起床洗了個澡,把刀包給隨手放到了衛生間裡,沒有拿出來!
“他媽的!”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就在這時前方鄭易易的叫聲更加激烈了起來,聽的我心裡一緊,乾脆咬了咬牙,順手從地上撿起一隻相對較粗的樹枝,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這聲音雖說是聽著很近,但是這畢竟是處於山林之中,到處都是灌木,聲音傳播不需要拐彎繞過灌木,但是我朝著聲音靠近,卻不得不繞過一些擋路的灌木叢,最後七拐八拐之下,竟然足足拐了十分鐘都還沒找到鄭易易的具體位置在哪。
瞧著周圍滿當當的灌木和樹林,我咬了咬牙,再次分辨了聲音後,再次一頭扎進了灌木叢中,又是一通亂七八糟的拐法,我終於驚喜的發現,鄭易易的聲音已經幾乎十分靠近了。
在扒拉開眼前一大塊糾結到一起的亂七八糟的灌木和藤蔓之後,我一下衝了出去,剛想深深出口氣,卻被眼前的場景給嚇的半口氣憋到喉嚨口裡,上不去也下不來,就那麼卡在了那裡。
大腦空白了一秒鐘之後,我放輕了步子,又儘可能壓低聲音的退回到了剛剛跑出來的灌木叢中。
出了灌木就是一塊空地,周圍的樹也少了許多,就在正前方的位置,一個倒在地上的枯樹幹前面,圍了三隻身形高大的行屍,正背對著我朝著樹幹裡面使勁扒拉著,而鄭易易的聲音就從那樹幹裡面淒厲的傳了出來,聽聲音都知道,這傢伙這會是被嚇壞了。
我屏氣凝神蹲在了灌木中,扒拉開一點點的空隙去觀察眼前的形勢,那枯樹幹明顯在那幾個魁梧行屍的瘋狂動作下已經開始搖搖欲墜的即將破裂開,鄭易易不停的叫喚聲弄得我心不自覺的擰了起來。
如果是平時手裡握著刀子,對付這麼幾隻身形壯碩的行屍我倒是還得靠著別人的幫忙配合才行,這會手裡只有這麼一根爛樹枝,對付這幾個大塊頭,等於找死差不多。
而且這裡到處都是灌木,我到時候就算是想跑都不一定跑的贏他們仨。
蹲在原地想了好一會,都沒什麼好法子,這地方無論是哪方面的條件都沒有利於我的,又瞅了眼那個樹幹和那幾只行屍,我乾脆咬了咬牙,現在只能先回去拿武器,順便再喊些人來幫忙了。
事不宜遲,這麼想了我沒再耽擱準備起身先撤回去,只希望鄭易易能機靈點能撐到我們回來救它。
可事實證明,永遠也不能小看狗逃命時的智商…
就在我剛起了點身子準備回頭的時候,不知是不是樹幹裡一直躲著的鄭易易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