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筆跡他還是認識的,眼睛裡的警惕之色瞬間消失:“兩位快請進,克拉斯諾夫還有一小會就回來。”
“謝謝夫人。”
在沒搞清楚對方真實身份之前,稱“夫人”是最合適的,萬一搞錯了,那真是尷尬了。
屋子裡的擺設比較簡譜,克拉斯諾夫的收入應該說在蘇俄普通老百姓中屬於中等偏上。
他有技術,是造船方面的工程師,船廠的待遇必然是不低的,就算不能做到小康,但溫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一般蘇俄老百姓的日子其實還是很不好過的,這跟蘇俄大力發展工業以及國內經濟政策傾斜的緣故,占人口絕大多數農民的日子都是在貧困線上掙扎。
也就比戰亂中的中國好那麼一點兒。
周森進來的時候,看到院子裡還有一艘樺木船,這裡距離江邊很近,有這一艘船,偶爾休息的時候,可以去江上打漁,不管是掙點兒補貼,還是給家裡餐桌上加點兒菜,都是不錯的。
除了船廠的薪水,克拉斯諾夫還有經費,經費自然是以他在美國的哥哥名義給寄的。
有海外關係的他,生活上,自然要比別人好得多。
當然,這筆錢不是完全都給他的,這是經費,是維持關係的的錢,沒有這筆錢,誰還會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跟你做事兒?
女子請周森跟安娜在客廳坐了下來,給她們泡了茶過來。
“伊芙娜……”
“是克拉斯回來了。”伊芙娜忙踩著步子,迅速的跑了出去。
克拉斯諾夫已經進院子,小男孩飛奔而去,顯然是見到克拉斯諾夫非常開心。
克拉斯諾夫將手中剛買的一條魚和肉遞給伊芙娜。
伊芙娜溫柔的一笑,告訴克拉斯諾夫,家裡來客人了,就在客廳內呢,她接待的。
克拉斯諾夫點了點頭,示意伊芙娜去廚房把魚和肉處理,一會兒就要拿來招待客人。
然後在伸手摸了一下小男孩的腦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糖果來,讓他自己在院子裡玩。
打水,洗手,洗臉,脫去了一身油汙的工作服,克拉斯諾夫這才進屋來。
“你們比我想象的來得早。”客廳內沒有外人,克拉斯諾夫很直接了當的說道。
“我們也不想這麼早來,但是沒辦法。”周森道,他喜歡這種直接進入正題的,再相互試探來,試探去,也沒什麼意思。
“牧師他怎麼了?”克拉斯諾夫坐下來,看這周森問道。
“去見天主了。”
“你們是代表他,還是日本人?”克拉斯諾夫問道。
“有區別嗎?”
“有,如果你們是代表他的話,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兒,但如果是日本人的話就不好說了。”克拉斯諾夫看了一眼安娜道。
安娜微微一皺眉,剛要開口說話,但被周森伸手摁住了手,示意她不要開口。
“我是瓦西姆,牧師的養子,克拉斯諾夫先生,您應該知道的。”周森也直接表明身份。
這種接頭,如果不能取得對方的信任,那麼接下來就什麼事兒都做不了。
當然,這樣風險很大,但做什麼事兒沒有風險?
他來這裡就已經是冒著極大風險了。
“如何證明?”
“你要我怎麼證明?”周森反問道。
“我知道牧師有一枚祖母綠戒指,是他祖上傳下來的,他沒有兒子,這枚戒指,他是打算日後傳給養子瓦西姆的,如果你能拿出這枚戒指,我就相信你是瓦西姆。”
周森一抬手,從外套口袋裡取出那枚在臨出發前,澀谷三郎交還給他的祖母綠戒指。
“克拉斯諾夫先生,您看是這枚嗎?”
克拉斯諾夫接過戒指,放在手中仔細端詳了一小會兒,這才說道:“不錯,這的確是那枚戒指,不過,戒指是死物,只能證明你極有可能是瓦西姆,但只要拿到這枚戒指,誰都可以說自己是瓦西姆。”
“那還要怎麼證明呢?”
“如果你是真的瓦西姆,應該知道瓦西姆是牧師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遇到的?”克拉斯諾夫問道。
周森一下子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克拉斯諾夫居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
這恐怕只有周森本人才能回答。
“十五年前,一個風雪交加之夜,小房身,一座破的城隍廟。”周森緩緩說道,具體是哪一天,那個時辰,他還真不知道。
他都快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