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那早已找不到曲調的歌曲。在她的歌聲中,外面從喧鬧、調笑、呻、吟、慘叫,轉為死一般的寧靜,最後只剩下她那空蕩蕩的聲音,半哭半唱著盪漾開來。她漸漸停下歌聲,掀開蓋頭,洞房的喜燭旁已灑滿蠟淚,豔陽並未來到她身旁。
她已知道,他不會過來。
她慢慢站起身來,走出簾外,只見豔陽雙手被一根紅綢捆著,側身昏在地上,那凌亂的喜服潦草的蓋在身上,地上散落著碎瓷片、殘蠟,他那傷痕累累的身軀,又多了許多正在流血的傷痕。
第一次,她看到他這般悽慘,沒有了震驚、沒有了眼淚、沒有了害怕,看到他這幾乎裸著的身子,也沒有了羞赧和不安。她只是平靜的走到豔陽身邊,輕柔的為他解開捆綁的紅綢,揀起那凌亂的衣服,為他仔細的穿好,隨後攬起他的肩,吃力得將他扶起來,讓他的身體壓著自己嬌柔的身軀,半抗半扶半拖的,將他帶回洞房。
豔陽被她這麼一帶,身上的傷口全都牽痛,呻吟一聲,竟從昏迷中痛醒過來。他睜開迷濛雙眼,正看到青青近在咫尺的側臉,那平日裡最是梨花帶雨的臉上,如今竟不再落淚,她的小嘴兒抿著,眉頭蹙著,正用了全力在扶持著他憑空的,她少了往日的嬌柔,多了不曾有的堅韌,彷彿頃刻間,她便長大了許多豔陽靜靜的任由青青將他扶到炕沿斜靠著躺下,他們四目相對,久久無言,半晌之後,他才微微一笑,呢喃了一句:“傻姑娘。”
卻說又過了一日,王府的人還來不及津津樂道那鬧劇婚禮,便已忙著置辦起雪夜的生日來。天還未亮,王府的人便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