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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前方黑漆漆的官道,此地已經接近兩軍交戰之地,再向前就有孤軍深入的危險。此戰已然大勝,敵人等於全軍覆沒,想那白霸經此一戰也會士氣低落。

大秦戰士分出一部分隨李元打掃戰場,其餘的則隨著胡亥撤回函谷關。

天色漸漸放亮,寒氣襲人。

通往三川郡的小路上,一個健壯的衛兵揹著一個年輕的將領不住的奔跑。

在衛兵的背後,插著一支長箭。隨著衛兵的跑動,箭桿一顫一顫,一股股血漿從他背後的傷口向外流淌,遇著外面的寒氣,很快凝結成紅色的冰溜。

衛兵已經極為虛弱,全靠一股頑強的信念支撐著失血過多的身體。

他是白家死士,在他身後的年輕將領正是白霸。

二人是在那場伏擊戰中唯一逃脫的人。

衛兵揹著白霸徹夜狂奔,已經來到三川郡外圍。前面影影綽綽的已經能看到張楚軍聯營,士兵鬆了一口氣,一股虛弱感頓時襲來。

進入這個地界,衛兵的使命就算完成。衛兵忘不了,是那幾個朝夕相處的夥伴幫他引開了追兵,讓他和白霸有機會逃回來。

倒黴的是他在逃跑的過程中被流矢射中後心,完全憑著一股不滅的意志才跑到這裡。

衛兵發足狂奔,已經有血絲從他嘴角流下。他背上的白霸身子越來越沉重,彷彿十萬大山壓的衛兵喘不過氣,眼睛星星飛舞。

經歷了千難萬險,衛兵終於繞過大營,隱隱的能看到前方榮陽城張楚軍的旗幟在飄揚。

一隊巡邏的張楚士兵早早的走過榮陽城的外圍,在黎明的微光中,他們看到衛兵踉踉蹌蹌的奔跑過來,背後似乎還揹著一個人。

“什麼人?口令。”張楚軍巡邏隊長厲聲喝道,同時一隊人彎弓搭箭。

“我是,我護白霸將軍回來。”衛兵喘息著,聲音低沉顫抖。在看到張楚巡邏兵的一瞬間,他心神放鬆,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他背後的白霸也隨著滾落在冰冷的大地上,那老親衛的手法很重,讓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過來。

張楚巡邏隊長一揮手,小心翼翼的帶領眾人湊上前,用長戈輕輕碰了碰栽倒在地的二人。見他們沒有動靜,才大膽上前,仔細檢察。

看清躺在地上的人,巡邏隊長忍不住驚呼道:“是白將軍。”

此刻見白霸渾身是血,巡邏隊長心頭一震,已經猜測到白霸偷襲失敗。他忙命人扶起白霸,迅速送到榮陽城假王吳廣那裡。

回頭再檢查那背白霸回來的衛兵,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氣絕身亡。

天將正午之時,榮陽城的大牢中,一個年輕人一身囚衣的躺在冰冷的監牢中。

彷彿牢中雜草刺痛了年輕人的臉頰,讓他使勁兒擠了擠眼睛,漸漸睜開。一陣疼痛從年輕人的脖頸傳來,他伸出大手,用力的揉了揉後腦,神智清晰一點。

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青年苦笑一下,自言自語道:“沒想到我白霸竟然被擒了。”

青年身上雖然沾滿了雜草,頭髮散亂,但還是能看出,他有一雙細長的眼睛,方正的臉。尤其是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給人一種凌厲之感。

白霸使勁兒搖了搖頭,站起身子,走到監牢的木門旁,順著兩個木樁的空隙向外看了看。

這一看,白霸幾乎當場驚呆。

在牢門外,一個小方桌上,兩個牢頭正拿著大碗喝酒,一個手裡還拎著半個雞腿猛撕著。讓白霸震驚的是這兩個牢頭身上穿的竟然是張楚的軍服。

白霸用手使勁兒的晃動了一下大門,厲聲道:“我這是在哪兒?”

“呦,醒了。”拿著雞腿的牢頭狠狠的咬了一口雞肉,喝了一大口酒大聲回答道:“小子,你在榮陽大牢裡。”

另一個牢頭滋兒,喝了一口酒搖頭道:“也不知你是誰家的後生,犯了什麼罪給送進這死牢啦?”

他本是隨意一問,白霸心中咯噔一下,他性如烈火,立刻雙手狠狠的拍擊牢門,大聲道:“你們可是秦人軍隊,榮陽城被你們奪回去啦?”

拿著雞腿的牢頭眯縫著眼睛道:“哎哎,小子說什麼呢?老子是堂堂張楚陳王的部下,瞎說什麼呢?”

“就是,再有幾天別說榮陽,就是咸陽都會被假王拿下。”另一個老頭搖頭晃腦的撇嘴道。顯然對白霸的說辭極為不滿。

“你們是張楚士兵,竟然敢關押本將軍,作死不成?”白霸怒吼,他不知道自己怎麼進入榮陽大牢。

就在這時,大牢大門咣噹一聲開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