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人會說,這又不一定,畢竟平常生活中,寫字寫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大家可別忘了,祝枝山可是書法大家,而且從題識來看,這幅作品的書寫時間是在1523年,此時他六十三歲,書法已經很是老到,怎麼可能一幅作品之中怎麼會有那麼多字沒寫到位?常人想想也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
楚琛解釋道:“曹總你應該知道,祝枝山的偽作非常多,其中以他的外孫吳應卯學他的字最像,可以亂真,即使是行家也難分辨。我覺得,這幅作品很可能就是吳應卯的作品,留下真的鈐印也是有可能的!至於款識嘛,我覺得還是要打個問號的。”
曹輝做書畫生意的時間也不短了,當然不會不知道吳應卯,因此,當他聽到這個名字時,除了苦笑之外,也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未完待續……)
第四百八十一章 書畫(下)
好在,讓曹輝覺得有些寬慰的是,如果這真的是吳應卯的作品,那還是有點價值的,而且許多專家都在吳應卯偽造的作品上打了眼,多他一個,也不是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
只是除非是哪個冤大頭來接手,不然這幅作品的價值肯定是大打折扣了,兩百萬很可能縮水成幾十萬甚至是幾萬,這讓曹輝想想都覺得心疼,心裡也忍不住咒罵起吳應卯來。
以楚琛看來,吳應卯這人確實品行有問題。當時,他以其身為祝允明外孫的便利條件,偽造了大量的“祝氏書跡”,從卷、軸、冊、扇乃至題跋、信札樣樣都有。
這些偽作矇騙了不少歷來的鑑賞家,使得這些偽作混進了不少博古館或者是私人收藏的藏品之中,乃至於著錄都出版有相當數量的各類圖版,其中一些又被稱為祝允明書法的“代表作”、“佳作”、“珍品”、“精品”、“經典”。
吳應卯的這些偽作,也給後人對祝允明的研究帶來了相當大的困難。所以說,吳應卯的所作所為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給祝允明抹黑,而且他還是祝允明的外甥,以楚琛的眼光來看,這人實足就是個不孝子。
曹輝神色有些黯然的把作品收了起來,隨後對楚琛說道:“楚少,還請您接著看一看這幅呂明的梅花錦雞圖吧!”
呂紀,字廷振,是明代中期極負盛名的宮廷畫家,以擅畫花鳥與林良鼎足於我國美術史。《雙溪集》中有詩云:“呂紀昔在憲宗朝,指揮直入明光殿。金盤賜予出金銀,落筆天顏生顧盼”。
呂紀存世的作品並不算很多。其繪畫風格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以水墨為主。略施淡彩,用筆較為豪縱。另一類則是設色濃麗,用筆工緻,具有富麗的宮廷裝飾趣味。
不過一般認為,呂紀畫風的變化,尤其是由水墨淡設色畫轉為工筆重設色畫,其直接的原因看來是為了適應不同皇帝的不同口味,具體說來就是弘治帝的欣賞口味不同於他的父輩成化帝,前者欣賞林良的寫意花鳥畫。後者喜歡工筆重彩花鳥畫。從而造成了呂紀繪畫風格的前後區別。
而這幅《梅花錦雞圖》圖,正好是反映了呂紀畫風變化時期的作品,實在是難能可貴。
這幅設色絹本主要是以水墨畫為主,其中錦雞是呂紀常畫的題材,只見瑞雪初霽,一株梅樹下的岩石上佇立著兩隻左顧右盼的錦雞,其中錦雞眼睛周圍及腳爪兩處為鮮豔的紅色,另外梅樹上還綻放著數枝梅花。
這幅作品可謂是很好的詮釋了呂紀的風格,兩隻錦雞體現出了呂紀描繪精工。法度謹嚴的畫風,而樹石則為南宋畫法,水墨淋漓,也頗有氣勢。兩相結合。就形成了呂紀特有的風格。
縱觀整幅作品,楚琛覺得這應當是呂紀畫藝成熟中年時的一幅佳作,作為呂紀留傳不多的作品中的一件。而且又是畫風轉折之時的作品,也算是一件不可多得之物了。
“楚少。您覺得這幅作品怎麼樣?”
曹輝有些緊張的問道,也裡非常的忐忑不安。很擔心這又是一件贗品。如果真是贗品的話,損失了金錢不說,也是一件大失形象的事情。
鄭重其事的拿出兩件自認為是珍寶的東西,結果到最後卻發現都是贗品,以常人來看,不說其它,他的眼光肯定是要受到質疑的。
楚琛微微一笑,道:“這幅作品我也很喜歡,如果曹總您肯割愛的話,那咱們就來談談價錢吧。不過談價之前,我要說一件事情,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去年有拍賣過一幅呂紀的《斑鳩紅梅圖》,我個人覺得,這幅作品可不比那幅差。”
曹輝聽到楚琛這麼說,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馬上就滿臉堆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