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盤除了那隻龍爪畫錯了之外,其它方面都可謂是宮廷藝術的完美體現。另一方面則是由於宣德次品瓷器流散到民間寥寥無幾,有道是物以稀為貴,憑這兩點,這件青花大盤的價值就低不了。
不過,對楚琛來說,他關心的只是這件東西的文物價值和藝術價值,至於市場價值則因為沒有轉讓的打算,他並不怎麼在意。
東西一件一件出現,期間,楚琛和喬慶泰也都競拍到了幾件他們中意的拍品。
當拍賣會接近尾聲時,就見工作人員抬出了一張小几案一樣的青銅器,這件器物遠遠的看上去,表面的紋飾就異常的精美,如果是真品的話,光憑這就可以認定它是件國寶。
而當此物出現時,喬慶泰就猛得坐直了身體,緊緊盯著這件器物,嘴裡喃喃的說道:“對,就是它!就是這件青銅禁!”
見喬慶泰有些失態,楚琛連忙提醒了他一聲,免得因此出現什麼差錯。
喬慶泰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他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這件青銅器,好像生怕它一眨眼就消失了一樣。
對於喬慶泰的表現,楚琛覺得挺正常的,這是因為青銅禁這種東西實在太稀有了。
所謂“禁”,實際是几案,在祭祀或宴享賓朋時作為承放酒尊的器座。它是周代獨特的器物。
據《儀禮。士冠禮》說:所以名之為禁。其義在於戒酒。既用於飲酒,又提示戒酒。有些象現代紙菸盒上的廣告“吸菸有害健康”。可見,“禁”的名稱與安定周代社會的要求有關。
青銅禁至2002年時。一共才發現過六件,其中四件為西周初年器,均為有民國三大盜寶梟雄的黨玉琨盜掘所得。其中一件現藏於米國,另一件雖然藏於國內的博物館,不過由於歷史原因,這件青銅禁被砸成幾十塊碎塊,為修復器。
另外兩件,一件於黨玉琨盜掘過程中損壞被丟棄從此下落不明,另一件被黨玉琨連同其他多件文物所埋藏。至今杳無音信。
剩下的兩件青銅器,分別為春秋晚期器和戰國器,都是考古所得。
說到這裡,想必大家應該明白喬慶泰為何會這麼失態了。
其實,不光是喬慶泰,現場許多人看到這件青銅禁時,臉上都露出了驚歎的神色。等拍賣師提示有意思的客人,可以上前觀察時,大家都爭先恐後跑了過去。要不是有工作人員維持秩序,非得出亂子不可。
因為觀察的時間有限,很快就輪到了楚琛和喬慶泰,兩人抓緊時間。把這件青銅禁觀察了一番,最後基本判斷出,此物應該是一件楚國製作的青銅器。而且還是春秋至戰國時期,楚國青銅文化巔峰時期的作品。而這一點也使得這件青銅禁更加的珍貴。
我國的青銅時代大約經歷了1500多年,其間出現兩個高峰。一個在商朝時期,以商王武丁的妻子,婦好留下的青銅器為代表,工藝主要為合範鑄造。
另一個在春秋戰國之際,以楚國青銅器為代表,這時新的鑄造工藝體系出現,打破了單一方法鑄造青銅器的狀況。由此,我國的青銅文化臻於更輝煌燦爛的境界。
楚國青銅器以富麗繁密為特點,具體地講,就是在青銅器皿上鑄造立體動物形象,和鏤空的裝飾以及細密的花紋。楚國青銅器的工藝體系,則既保持合範鑄造,又發展了失蠟、鑄鑲、分鑄、鑲嵌、焊接等方法。
而與楚人審美趣味關係緊密,又能夠將富麗繁密的美學樣式表現到極致,則主要是失蠟鑄造工藝。
春秋戰國之際,用失蠟工藝鑄造的青銅器,迄今只見楚地出土,它意味著,公元前7世紀至前5世紀,失蠟鑄造技術只在長江中游流傳。而眼前這件青銅禁就是失蠟鑄造技術的典範。
只見,此件青銅禁平面如一張小條几,高矮如一張小炕桌,四側用多層透雕蟠虺紋環繞,蟠虺紋三層內外套接、重疊,構成細密繁複、穿插掩映的視覺效果。
縱觀整器,此物可謂瑰麗莊重,裝飾玲瓏剔透而全域性井然有序,宏大的器形與撲朔迷離的視覺效果結合起來,令觀者目眩神駭,恍若夢境。
戀戀不捨的回到坐位,喬慶泰就截鐵斬釘的對楚琛說道:“小楚啊,咱們無論如何要把這件青銅禁給拍下來,不然落到別人手裡,萬一出現什麼問題,對咱們國家的文物界來說,可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損失!”
楚琛鄭重的說道:“喬老,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這件國寶落在別人手裡的!”
喬慶泰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即就和楚琛低聲商量著拍賣時所用的策略。畢竟這裡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