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頭大象踩過一般,每一條汗毛,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怒吼著訴說著他們的疼痛。腦袋裡如炸了鍋般既混沌又茫然。我剛緩緩睜開眼睛,那絲絲縷縷的光芒便滲進了我朦朧的視線中,天,似乎馬上便要亮了。
我一手按著不停跳痛的太陽穴,另一隻手則使勁揉了揉眼睛。
模糊的視線在我的按壓下漸漸變得清晰,連帶著混沌的思路也慢慢有了條理。
我眨了眨眼睛,手無意識地向身旁揮了一下,竟然觸到了一塊光滑如絲綢般的肌膚。我縮了縮火辣辣疼痛的雙腿,然後僵硬地轉過了頭。
身旁躺著的的奸fu一身肌膚瑩白如雪,那又長又密的睫毛在他微微閉起的眼簾上輕輕顫抖著,昭示著他此時不安的心緒。一條純黑色的袍子正斜斜地搭在他纖細的手肘上,而我光裸的小腿上則蓋著他雪白的褻衣。
這個男人有著如此漂亮卻又不失健碩的身子:赤裸而圓潤的肩頭,流線優美的胸膛,肌肉結實的腹部,真真是尤物中的尤物。
我曾說過,我喜歡JQ。但我討厭JQ的物件是我自己!!
若果此時此刻,躺在這絕豔男子身邊的人不是我,他這如玉如水的身子還真真是會讓我覺得大飽眼福,血脈噴張,精神矍鑠,樂不思蜀。
但現在的問題是,我恰恰便是這J夫Y婦中的Y婦!!而且,跟我JQ的人竟然還是那個從小就跟我過不去的大師兄魏翎!!!
更令人髮指的事,我們還TM的當了野戰軍!!!!
我如一個溺了水的人一般大口大口地喘了好幾口粗氣然後抱著自己的膝蓋把頭深深地埋了進去。
昨天晚上的記憶如潮水般向我湧來。
想忘也忘不掉。
原來木槿族的人用了蓮情花真的會功力大增,但相應的代價卻是:失去自己的意識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個現象可能就是現代心理醫生所提出的--雙重人格。
狠揍齊王后還搶了他身上的玉佩;打昏幾個要去“霓裳殿”伺候的小宮女還搶了她們的衣服(宮女甲:還有一條帕子和一把玉簪…);最後,還不知死活地戲弄了那本應該有多遠就離多遠的大師兄--
魏翎。
若一直女王到底還好,但最後關頭卻再次變回廢柴,導致我不僅調戲未遂還反被他給“吃”了!我…我到底走的是哪門子的狗屎廢柴運啊!!
心裡酸楚異常,但卻流不出眼淚。畢竟這種狀況的發生,我自身也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我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將頭從膝蓋裡緩緩抬起。不遠處隱隱傳來催晨的梆子聲和老太監的吆喝聲,天,真的是要亮了。
我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臉頰,然後強忍著下體的痠痛從地上爬了起來。
此時的魏翎仍舊緊閉著雙眼,而且俊美的臉上也呈現出不正常的慘白,大概就是他昨天強行衝穴導致經脈嚴重受損所造成的。我和他的身邊零零碎碎地散著被撕成條條塊塊的褻衣和我用來裹胸的白布,看著那一地的狼藉,我不禁臉上一燒,心裡也似被開了個洞般既茫然又悽楚。
但此時此刻的我已經沒有時間再考慮這些了。我將魏翎昨晚褪下的雪白褻衣裹在自己光裸的胸口處,然後躡手躡腳地挪到了他身邊。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然後一邊輕手輕腳地把那件蓋在他身上的黑色袍子抽出來一邊仔細地關注著他的表情。
也許是魏翎昨晚傷的太過嚴重的緣故,就在我把他的衣服抽出來的過程中,他連動都沒有動過。我抱著他如水般順滑的黑色袍子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後才窸窸窣窣地將那袍子套在了我光溜溜的身體上。
我和魏翎有了肌膚之親,這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了。魏翎是個如此驕傲的人,所以即便他再討厭我再厭惡我,他也會娶了我。但這不是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
不管我的思想有多開放多不羈,失了寶貴的第一次仍舊會讓我覺得難過覺得不甘。但事實既然無法改變,我便要學著接受。我凌小七也有尊嚴,也有選擇的權利。而魏翎,卻從來不在我的選擇範圍之內。
和魏翎處於永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上這一點,永不會改變,我也不想改變。即便我真的曾經在心裡偷偷暗戀過他。
但那也只是曾經,只是覆於他絕色容顏下的迷戀。
我慢慢俯下頭,將自己的額頭與他的輕碰了一下,然後再緩緩拉開。如澄譚般散下的長髮的發隨著我的動作點點散落,然後絲絲縷縷地落在了他沉沉的睡臉上。
一張如此靜謐的睡臉。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