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若是被冤枉的,為何又是自己承認了罪名?你身為秦復的心腹部將。對當年之事應當清楚,本官希望你能將當年發生之事對本官說一遍。”
郝仁靠著牆壁,呆滯的眼中唯有黑白二色,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李滄海似乎並不在意,他盯著郝仁,一字一頓地道:“本官只問你一句,此案與李林甫是否有關?”
郝仁突然自顧自的傻笑起來,混合著血末的涎水從他嘴裡流出,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若是你忌憚李林甫。大可不必擔心。李林甫已經死去一年有餘。如今聖上就在洛陽,本官雖重提此案,聖上也准許重審,但聖上只給本官七天時間。七天之內查出真相,秦復若是被冤枉,聖上自會給其平反昭雪。但若是七天之內沒有結果。此事永不許再提。”
李滄海抬頭看著牢房壓抑的牢頂,淡淡地道:“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不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本官之所以對你說這些。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這是秦復唯一的伸冤機會,也是你重見天日的唯一機會。”
說完這些,李滄海頭也不回的朝牢房外走去,他走到牢房門口,突然停下腳步,語氣淡然地道:“本官會命人將你轉至上層牢房,若是你想起什麼,隨時都可以通知本官。不過,期限可僅有三天時間。”
李滄海說完這些之後,便離開了牢房。臨走之前,他瞥了一眼郝仁,郝仁依舊錶情呆滯,沒有任何反應。
從洛陽大牢離開之後,李滄海又去洛陽府衙交代了一番,才回到狄家。
見李滄海回來,狄懷忙迎了上去詢問情況。
李滄海將經過對他說了一遍,狄懷頓時陷入了沉思。
過了片刻之後,狄懷捋著鬍鬚忽然道:“滄海,你覺得郝仁是真瘋還是裝瘋?”
李滄海端起茶盞,用茶蓋盪開茶水上漂浮的茶葉,沉吟道:“此事很難說,一個人就算是心性再如何堅韌,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中長達十四年之久,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絕對能夠將人逼瘋。”
狄懷點了點頭,嘆息道:“可憐啊!郝仁當初跟著秦復南征北戰,幾經生死,到頭來反倒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牢房之中度過了十四年!既然郝仁已經瘋了,這條線索豈不是就此斷了?”
李滄海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水,心裡卻一直想著在牢房之中的郝仁的神情。
從郝仁的表現來看,他確實已經瘋了,而且瘋的還不輕。
但在李滄海看來,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當他提起秦復之時,他敏銳地發現郝仁呆滯的眼球有明顯右移跡象,這說明李滄海提起秦復之時,他在回憶。
既然他能夠回憶起秦復,就說明他並未忘記秦復,可是他依舊裝作無知無覺。
李滄海心中暗自猜測,此人若是在裝瘋賣傻,那麼他的心志至堅韌簡直匪夷所思。
十四年的牢獄之災,他都一直在裝瘋賣傻,這簡直就不可思議!
“此人若真是裝傻了十四年,很有可能他手裡握有重要線索,可眼下他誰也不信,看來只能等了。”李滄海思忖著,在心中暗暗說道。
此時天色漸晚,為了歡迎肅王李鈺,狄英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此時,外面突然傳來狄晴的嬌喝聲:“走開!不要跟著我!否則本女俠要你好看!”
“聽到沒有?晴姑娘讓你走開呢!雲鶴,還不快走!”李鈺大叫道。
“本姑娘是要你走開!討厭鬼!”聽聲音,狄晴似乎很生氣。
“哎呦,晴姑娘,本王怎麼能走呢?本王是跟著先生來學習探案之道的,說不得以後要住在狄家呢!以後還望晴姑娘多多關照啊!”李鈺嬉笑的聲音隨即傳來。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近,很快就來到了客廳。
“這是怎麼回事?”李滄海摸著鼻子,有些疑惑不解,狄晴和李鈺怎麼發生衝突了?
狄懷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道:“滄海啊,你可算是有對手了。”
李滄海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他話中何意。
說話間,狄晴板著臉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眉開眼笑的李鈺,以及神色緊張的齊雲鶴。
李滄海不覺有些好笑,這齊雲鶴的神情也太緊張了些,在狄家難道還擔心李鈺受傷不成?
狄晴見到李滄海,原本怒氣衝衝的臉蛋頓時如沐春風般笑了起來,她三兩步走到李滄海身邊,嬌聲道:“滄海,你回來啦?”
李滄海點了點頭,他看了下狄晴身後,發現只有李鈺,於是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