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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清楚,作為侵佔軍的北漠人,在敵方的地盤上燒殺淫掠是他們的權利,豈是幾條軍紀就可以控制住的!所謂的軍紀嚴明秋毫不犯也不過是表面上、宣傳上功夫,只不過,讓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發生在了暗處而已。

可今天,作為北漠軍中二號人物的常鈺青竟然就這樣在大街上侮辱南夏婦女,實實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石達春的臉上,扇在所有隨著石達春叛國的南夏軍官臉上,火辣辣的疼。

石達春眼中的怒火漸濃,握在劍柄上的手指節青白,顯然是用了極大的力才控制著自己不拔出劍來,厲聲說道:“常將軍,請自重!”

常鈺青本也被突然的變故搞得有些羞怒,聽石達春如此說,劍眉一揚剛要說話,突然間覺得腰前一涼,身體不由得一僵,然後緩緩地低頭去看阿麥的臉。她的臉頰上塗了太多的胭脂,紅的俗氣。額頭很白,不見絲毫的血色,密密麻麻地布了一些汗珠,不時地滾落下來,隱入披風邊緣的黑色滾毛中。

他的一隻手還扣著她的手腕搭在身側,另隻手扯著披風圈著她的肩膀,兩個人貼地太近,近到就是他也無法看到腰下隔在兩人之間那把彎刀。

阿麥整個人都被他用披風護在了懷裡,頭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正淡漠地看著他,唇在他的頸邊輕輕地張合著,吐出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低啞卻字字清晰:“將軍要是不想被開膛,就照我說的做。”

由於最近沒有戰事,又是在城裡,所以常鈺青並沒有穿重甲,只是一身輕便的戰袍,甚至連長槍都沒有帶在身邊,只是在腰間挎了把小巧的彎刀。

北漠產的彎刀聞名天下,刀刃鋒利,有著幾近完美的弧線,可以流暢地切割開它面前的一切。

阿麥幾次要奪的就是這把刀,可惜前面一直沒有成功,後來被常鈺青扯開胸前衣服露出無限風景之後,也試圖去奪過刀。常鈺青當時只以為她是因羞憤要自刎,所以只是扣住她的手腕拉到了自己體側。他怎麼也沒想到當一個女人胸前衣襟大開地撲在一個陌生男子懷裡的時候,還能惦記著去奪刀這件事情。

所以,他有些大意了。

可惜,阿麥從來沒有大意過,就是剛才奪刀的時候被他扣住的也只是受傷的左手,她那隻完好的右手,是一直擋在胸前的。現在,就是這隻右手,穩穩地握了那把彎刀壓在他的腰前,只稍稍用力一劃,刀刃便很輕鬆地劃入了他的衣內,讓他感到了金屬特有的涼意。

先是涼,然後才是痛。

他環住她的手不由地緊了緊,觸到她肩頭的那隻箭上,感到她的身體在自己懷裡抖了抖。“呵呵……我不介意……和將軍死在一起。”她低低了笑了笑,聲音有些斷續,額頭上滾落的汗滴更大了些,然後刀刃又深了一分,“你說是我先疼死,還是將軍的肚子先被劃開?”

眾人看不到披風內的玄機,石達春見常鈺青一直沉默不語,便說道。“請將軍放下這名女子!”

“不要理他,繼續走!”阿麥低聲說道。

常鈺青用力抿了抿唇,把視線從阿麥臉上移開,冷冷地看了石達春一眼:“讓開!”

眾人一怔,雖然都知道常鈺青性子高傲,不屑於和石達春這樣的叛將交往,可日常行事卻也沒出過大格。今天這事,先不論誰對誰錯,只他這種強橫的態度恐怕就要落人口實,如果鬧到元帥那裡,怕是也要惹氣。

石達春握劍當街而立,動也不動。

崔衍眼珠轉了轉,衝石達春笑道:“石將軍誤會了,這兩人都是細作,是咱們剛才抓住的,想回去好好審審呢。”

此時此刻,石達春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知道現在根本不是和他們相對的時候,再加上他只不過是南夏的一員叛將,軍職又比常鈺青低,哪裡有資本和常鈺青爭執,剛才也是一時出離憤怒失了理智,走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現在見崔衍給了個臺階,便順階而下,衝常鈺青說道:“既然是細作,就請將軍將其交與軍情處審理。”

常鈺青淡淡說道:“如若我要不交呢?”

石達春一怔,沉聲回道:“常將軍親自審問細作也不是不可,不過石某會照實向元帥回報。”

常鈺青不屑地笑笑:“請便。”

石達春向他拱了拱手,轉身上馬便走。

崔衍看著石達春領著人消失在街角,轉過頭有些不解地看向常鈺青:“常大哥,到底怎麼了?”

常鈺青眼神更冷,沒有回答崔衍的問話,只是把頭壓低,在阿麥耳側低低問道:“然後呢?”

他離她很近,唇幾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