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勳好歹今年也三十了,早就是男女情事的老手。可此刻卻像箇中風病人一般,手抖得厲害。他心裡吼自己,解那兩顆鋼鉤難道比打靶還難瞄準嗎?可越著急越哆嗦,最後竟然直接用手硬扯了。刷得一聲,文胸帶子被他掰斷,而鋼釦子不小心劃過池小淺胸bu,一道紅痕就這麼泛起來。陸少勳趕緊伸手去撫看那刮痕,入手一汪滑膩柔軟,才反應過來自己正撫著人家姑娘的胸呢,櫻紅一點就在手邊,陸少勳整個人一震,某個兄弟挺立敬禮到要抽筋加口吐白沫了!
他僵著手把光*裸的池小淺裹進被單,一個人悶進了衛生巾半晌才出來……
他挨著池小淺躺下,側臉看著池小淺酣醉的睡顏。小臉紅撲撲的,眉毛淺淺的,鼻頭秀氣圓潤,紅灩灩的小嘴嘟著,蝶翼般的睫毛還隨著呼吸輕輕顫動。他忍不住湊過去在她臉蛋上啄了一口,一口不夠,再一口,不過癮,抱過來又親她的唇……然後,剛用畫餅充飢的方式安撫下去的某弟兄,又睡不著了,騰地又立起來,這名敬業的哨兵兄弟,看來打算站一夜的崗了。
陸少勳有那麼一刻真想就這麼吃掉池小淺算了,反正生米熟成熟飯還怕她跑不成。可是手伸到一半,還是生生忍住了。他陸少勳要一個女人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哪怕她身上每一寸最後都是他的,但他更要她的心。
窗外月光皎潔,清輝透過窗簾透進來,灑在兩人床頭,灑在池小淺如瀑的長髮上。這是多美的一幅畫面,如果不是陸少勳颯風景地在不停地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話。
正文 第六章 兄弟站一晚上崗快口吐白沫了(2)
陸少勳挨著池小淺一夜沒睡著,陪著他兄弟精神抖擻了一晚上,熬到天快亮了才爬起來。他略一洗漱就一頭鑽進廚房。淘了點米熬上稀飯,有從櫃子裡把買回來就從沒用過的麵包機弄出來,對著說明書仔細研究怎麼烤土司。
這麼搗鼓著早餐,陸少勳突然自己笑起來。一直以來,在他對愛情對家庭的想象中,不都應該是妻子早餐,他在一邊當大爺的嗎?可是,此刻他和著滿手面糊糊,竟然覺得就這麼伺候媳婦兒一輩子也不錯。媳婦兒嗎?他問自己,這才幾天,池小淺在自己心底竟然是這樣的地位了。
香噴噴的土司烤出爐,陸少勳正美滋滋地往裡面夾燻肉和沙拉,就聽見裡間傳出一聲尖叫。陸少勳放下東西,就衝了進去。
池小淺醒了,和所有裸*體在別人床上醒來的姑娘們一樣的反應——抱緊被子尖叫。而當看到陸少勳走進來時,變得怔怔地不喊不叫了,就像突然被注射了某種致人麻木的藥物一樣,呆呆地。許久許久,才看到有一道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陸少勳早早想好了池小淺醒來後可能會有的各種反應,和自己應對的措辭。想過她會哭喊、大鬧、罵人、打人。甚至尋死覓活都想過,獨獨沒想過她會是這樣的反應,看她那表情彷彿是萬念俱灰,彷彿是了無生趣。她果然是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一點也不。這個認知讓他的心好像瞬間失了水分,一下子乾涸龜裂開來,道道裂口痛入骨髓。
其實,池小淺在醒來看到自己yi絲不gua地躺在陌生的床上時,差點被那種驚恐嚇瘋,而在看到陸少勳衝進來的那一刻,卻莫名其妙鬆了一口氣,那種羞辱和驚懼變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地委屈而已。流淚的那一刻,她心裡甚至有個聲音在悄悄說,再見了盛澤,我大概,會是別人的了。
陸少勳看著眼前她依然失神的模樣,扶著門框的手越來越使勁,幾乎要把木頭捏碎。終於,他放來手,側身倚在門邊,又換回了那樣一副痞痞地嘴臉,
“別自作多情了,你喝醉了吐了一身,我好心幫你脫了丟掉而已,你放心,你脫光了我也沒興趣。”
池小淺聽到這話才回過神來,然後二缺地挪了挪自己雙腿,咦,是呀,床說中破了處不是應該那裡很痛嗎?然後她一骨碌坐起來撩開被子,在床單上找著傳說中那什麼點點落紅,歐也!果然沒有。陸少勳把她臉上的驚喜看在眼裡,心一寸一寸地灰下去。他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陸少勳就這麼把光溜溜的池小淺丟在房間裡,自己摔門走了。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遊蕩在這個城市的清晨裡。路邊很多賣早餐的鋪子,不少顧客在排隊,陸少勳不禁想,這裡面有多少人是在給自己的愛人買早餐?他們也和自己剛才的心情一樣,甘之若飴嗎?她會吃自己準備的早餐嗎?大概不會吧,大概會後怕又帶點慶幸地逃離自己的房子,躲瘟神一樣。陸少勳真的有點灰心,多少年了,終於能再次擁有喜歡一個人知覺,結果卻依然是求而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