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抱住,手臂的力道越收越緊,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裡。完全不顧盛澤還站在一邊。“小淺,我們回家。”許久許久,他才說了這樣一句。
一句回家,像一把帶刃的鉤子,把她這幾日來的委屈狼狽全勾了出來,也劃得她胸口更痛,她開始掙扎推拒,就好像他的懷抱是噬人的洪水猛獸,躲之不及。陸少勳緊緊抱住不放,任由她打,掐,甚至咬,她終於掙扎拍打得累了,最後咬著他的手臂,隱忍地哭出聲來。她咬得極狠,牙齒陷進肉裡很深很深,血絲大概都快要滲出,可他還是覺得欣慰,至少上天眷顧,他一夜找尋有了結果,他的小淺,終於回到他的臂彎裡。
池小淺發洩夠了,卻覺得更心灰意冷,她漸漸鬆開嘴,手也不再打他,低低地垂下去。“你走吧,我想一個人散心,你放心,等散夠了,我就回去。”
“你一個人在外面沒我照顧,我怎麼放心!”
她冷笑:“你有多少精力?一邊照顧李眉遠,還要照顧我?呵,我不需要照顧。”
“小淺你聽我解釋……”
池小淺再一次發狂,推開他瘋了一樣地喊:“滾!我不想聽!她生病,你就心疼了要去陪她,那如果她永遠都病著呢?你是不是要永遠陪她!”
“你別這樣,我是怕她父母找你麻煩!”陸少勳萬般無奈,抱住她急急地解釋。
“她生病與我何干,憑什麼找我麻煩!”狂怒中的池小淺突然愣了一下,抬頭問:“她得了什麼病?”
陸少勳閉了閉眼,儘量用最平淡無波地口氣說:“警方對她的血液測試裡,毒品和艾滋病毒,都呈陽性。”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伯仁由我而死
陸少勳此話一出,愣住的不止池小淺,旁邊的盛澤也是一驚。剛才聽池小淺的那些話,他捏緊了拳頭差一點就要上前揍他,聽到這句才剎住了腳步。
“那……又怎樣,當初她做的,也是想要我的命……”池小淺僵直著脊背,言辭依然剛硬,卻掩飾不住語氣的無力。
陸少勳扶住她的肩膀,“小淺,先不想那些了好嗎?你還沒吃早飯?”他的小妻子,沒太多愛好,做做生意賺賺小錢,看看漫畫,每餐吃得飽飽的,要求如此簡單,這麼好養。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他就發現,只要他不做早餐,這丫頭就寧願餓著肚子也要賴床,她說,她都幾年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了,反正一個人,懶得折騰。他心疼地記下了,於是每天起床做早餐。某種意義上說,最深愛不過如此——給她做一輩子早餐。可是,這次他卻把她氣跑了,也不知道她出來這兩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陽光漸漸大起來,穿過街邊的樹蔭打在街邊的櫥窗上,反射的光線耀得池小淺眼底一片炫白,頭暈腦脹。她身旁不停有行人經過,趕著上班的白領,穿著校服的學生,還有晨練回來的大爺大媽。不時有人好奇地回頭看她們,兩男一女,都那麼年輕俊美,惹人做出千萬種揣度。
陸少勳見池小淺不再言語,也不知道她心裡面此刻是怎樣的翻江倒海,他心疼地攬她到懷裡,“別想了,小淺……這些都不關你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抱著她,總覺得她比前幾天更瘦了,小小的骨架彷彿一捏就碎。他抱著她軟軟的身子,卻覺得熱度有些異常,他一愣,伸手覆在她額頭上。
入手一片滾燙,他有驚又痛:“你在發燒!”
一陣手忙腳亂,本來看著他們靜靜相擁的盛澤,已經轉身要默默離開,聽到這句又折身回來,幫著陸少勳把池小淺送進酒店房間。
池小淺安安靜靜地做在床沿上,任陸少勳擰來溼帕子捂在她的頭上。房門輕響了兩聲,陸少勳起身開門軺。
“這是藥。這是早餐。”他頗具深意地看陸少勳一眼,“你來了就好,那我先走了。”
陸少勳接過藥,對他的告辭並不做挽留。裡面池小淺聽到對話聲,一下子從床上下來,鞋也不穿地奔出來,對這盛澤說,“我要回去,我你等我,一起回去。”
陸少勳鬢角的肌肉緊了緊,但他沒有抬頭看他倆,視線只落在池小淺未穿鞋襪的腳上,他走過去將她抱起,“你看你,鞋都不穿,地上多涼。”她一隻手在池小淺背上安撫式地輕拍,“讓盛澤先走吧,他著急出來找你,可能嘉琳都不知道呢,你還病著,再歇一天再走。”
一句“嘉琳”,讓池小淺立刻噤了聲,自己這些事,把盛澤牽扯進來已經很糟糕,她再不能惹得別人夫妻有所誤會。
陸少勳朝盛澤走遠的背影掃了一眼,轉身抱池小淺進去。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