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7部分

河套,就把小豬倌的豬趕到土胚場裡,大家都去顧著趕豬,劉瘋子就有機會動手。等劉瘋子把你打暈帶走,她又隨後跟著,打算到遠一點的地方把你截下來……”

沈國棟緊緊抿了一下唇,眼裡又浮現血光,不肯再說後面的話了。

“沒想到劉瘋子剛把你帶到公路邊,就被水利工程隊的車碰上了。”後面的事周晚晚就都知道了。

“周霞當初為什麼不肯說出古桃?”那時候沈國棟那麼折磨她,她幾乎是寧死都不出賣古桃,要說跟古桃情誼深厚,根本就不可能。

“老周家的人,要論狠心,誰都比不過這個周霞。”沈國棟想起周霞,冷冷地笑了一下,“她是對別人惡毒,對自己也能狠得下心。她不說古桃,就是要留一個對你恨之入骨的人在你身邊,指望著哪天古桃真能成事兒,好把你怎麼樣呢!”

“這次。古桃也做了好幾手的準備,打算如果你沒被流言逼死,就……”沈國棟忽然停了一下,不肯再往下說了。“算了,你不用操心這個。反正以後她再也害不了你了。”

沈國棟看了一眼周晚晚一直緊緊捏在手裡的信,還是忍不住把本不想讓周晚晚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古桃意外懷孕的這本爛賬,郭克儉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他們老李家都覺得他又無辜又可憐又有情有義。可是現在看來,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郭克儉調到陵安,再用不上古桃當生產隊長的父親了,古桃這個本就是當幌子的未婚妻當然得趕緊甩了!

要不是他把事做得太絕,讓古桃一點活路沒有,或者他有點自知之明,離你遠點!古桃也不至於瘋了一樣來報復你!她再沒腦子也知道,她惹不起咱們!”

周晚晚把手裡的信遞給沈國棟,心裡對郭克儉五味陳雜,一句合適的話都找不出來。

他本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周晚晚只能在心裡這樣想。如果郭克儉不是生在這個年代,沒有遇上這場莫名其妙的紅色革命,他會是社會精英,會是天之驕子,會一如她初見他時那樣完美又疏離,全身都是與生俱來的驕傲。

可是,沒有這個如果。郭克儉經歷的那些東西早就把他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即使唏噓可惜,也誰都無能為力。

沈國棟當著周晚晚的面,把那封信撕得米分碎。“以後,他沒資格再見你。”

周晚晚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她不覺得跟她見面還需要什麼資格。可是他們確實沒必要再見面了。

有關於郭克儉。周晚晚一句話都沒問。沒問他的傷勢,也不問沈國棟打算怎麼對他。

沈國棟卻主動跟周晚晚提起,“他主動要求去雙鶴山新開的一個小礦,那邊剛勘探出來,沒工人沒裝置沒廠房,連水都是黑的。一切從頭做起。”

沈國棟諷刺地笑了一下,“看似他是把自己流放了,去找罪受,其實是去躲風頭積攢升遷的資本。這兩年他升得太快了,在礦務總局待著,就是個活靶子,去那邊受幾年苦,回來又得連升幾級。

他願意去受苦,那就等著好好受著吧!總得名至實歸才好!”

“他說得很對,他這輩子,就剩下算計了。”沈國棟笑著看周晚晚,“以前是用你的安全算計自己的前程,現在是想利用你的同情心和不忍給自己算計一個機會。”

周晚晚反應了一下才明白沈國棟的話,有點詫異地指著那堆碎紙片,“他說……”

“他說的都是放屁!”沈國棟對此非常不屑,“他要真的覺得自己沒資格再接近你,寫那些廢話幹嘛?把事情跟我說明白不就得了,幹嘛非要找個機會讓你記住他,甚至對你做了那些事,還讓你怨都不怨他。”

確實,郭克儉這封信,讓周晚晚知道了真相也沒有怨恨他。

“囡囡,你怨不怨他我不管,但是我不希望你再見他了。”沈國棟第一次這麼直接地對周晚晚提要求。

“這個人也許現在對你沒有惡意,可是他太複雜了,真到了關鍵時刻,他自己都不能保證會把你的安危和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且,”沈國棟難得地有些彆扭,把頭轉向一邊,“他對你有企圖。”

周晚晚這次是真的笑了,“沈哥哥,除了你,我不需要任何人把我放在第一位。”

沈國棟的眼睛瞬間有一些紅,一整天都在憤怒和壓抑中掙扎的心忽然有一些刺痛。像在冷風裡吹久了,自己已經感覺不到,可是泡上溫暖的熱水,馬上後知後覺地感覺到那風有多麼冷硬。

一陣清風吹過,那堆碎紙瞬間被吹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