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三哥,我好累,這是哪兒啊,臺階怎麼這麼高,咱們得爬了有一刻鐘了吧。”
透過燭光,蘇丞看見了她白裡透紅的雙頰,以及因為喘息微微張著的櫻桃小嘴兒,蘇丞莫名想到了那日的冰鎮葡萄,竟有種想去嘗一嘗味道的衝動。
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緊了幾分,一手托起她的腰肢,身體一個前傾,她整個人被他逼著抵在了臺階一側的護欄上。她頓覺重心不穩,緊緊抓護著蘇丞的衣襟,出於安全感的需要,她整個人不住往他懷裡鑽。淡淡的甜香鑽進鼻端,帶來絲絲縷縷的漣漪,蘇丞下面明顯感覺有什麼脹了起來,呼吸莫名加重了。
蒙著眼的蘇瑜不知周圍發生了什麼,只明顯感覺到三哥的逼近,還有他身上那股再熟悉不過的梔子香。她下意識抓住了蘇丞的衣襟,小聲問:“三哥,怎麼了?”
她懵懵懂懂的樣子,乖乖被他抱在懷裡,像只依賴他的小貓兒。蘇丞靜靜看著,頓覺自己方才的想法太過無恥,努力剋制自己將她在這無人之地佔為己有的念頭,語氣一如既往的輕緩,卻又帶著三分喑啞:“沒什麼,方才三哥一時沒站穩。”
蘇瑜瞭然,便也不那麼怕了,只是又蹙眉抱怨:“咱們這到底是在哪兒啊,那麼多的臺階了還沒到地方嗎,三哥,我腳痠,爬不動了。”她的語氣裡帶著嬌嗔,明顯對於蘇丞今晚的驚喜十分不滿意。
看她這般,蘇丞忍不住笑了,抬頭看看前方,對她道:“馬上就到了,你若走不動,三哥揹你。”
蘇瑜覺得這主意甚好,於是毫不推拒,摸索著趴在了三哥寬闊舒服的背上,雙臂環著他的脖子,任他揹著自己走。
她蒙著眼看不到前方的路,但貼著三哥的後背,聞著再熟悉不過的獨屬於三哥的味道,她整個人無比安心,還覺得有股小小的幸福。
“三哥,你會永遠對我這麼好嗎?”
說完這話,她明顯感覺蘇丞的身子怔愣了一瞬,隨後繼續向前,但是沒有任何回應。
蘇瑜無聲地笑笑,她問了個太傻的問題,三哥日後娶妻生子,怎麼永遠對她好?記得以前阿孃說過,父母也好,兄弟姊妹也罷,都不可能陪你走完一輩子的路,而唯一能伴你走過餘生的,唯有夫妻。所以三哥不會永遠對她好的,那個後半輩子會被三哥捧在掌心的人,該是他日後的妻。
想到這些,蘇瑜突然感慨萬千。
不過她覺得自己不能貪心,現在三哥對她好,她也該知足了。日後如果有個嫂嫂和她一起愛三哥,也是好事。
“三哥,我剛才開玩笑的。”她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蘇瑜感覺到蘇丞的身形再次怔住,隨後傳來淡淡的笑:“傻丫頭。”
接下來,又是無聲的沉默。
蘇瑜不知道被蘇丞揹著走了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之時,他終於把她放在了地上。
蘇瑜沒有安全感地抓著蘇丞的衣襟,小聲問:“三哥,我能把帕子取下來了嗎?”
蘇丞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引導著讓她兩隻手扶住欄杆,隨後自己繞到她後面,幫她把帕子解下。
緩緩睜開雙目,蘇瑜先是震驚,隨後是難以置信的喜悅,內心澎湃的感覺不斷翻湧,她緊緊抓著欄杆,臉上的笑意絢爛的好似黃昏時天邊最美的晚霞。
她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眼前的景象,什麼樣的語言拿來形容都不足以展現它的壯觀雄偉,波瀾壯闊。
站在此處,整個京城的景象一覽無餘,鱗次櫛比的街坊,崢嶸軒峻的樓閣,波濤洶湧的江河,翠色蔥蘢的高山,一望無垠的蒼穹,漫無邊際的璀璨繁星,還有天地相接處帶著神秘色彩的浩渺遠方……
天那樣大,地那樣廣,山那樣高,水那樣秀,人,那樣渺小。
上面是絢爛星辰,皎皎明月,下面是華燈初上,載歌載舞。
抬手間可摘日月,低眉間可睨萬物。
蘇瑜的大腦一片空白,只痴痴在那兒看著,好半晌才想到問一旁的蘇丞:“三哥,這是哪兒啊,好高的樓閣。”
“這是瑤臺,大衍朝最高的樓宇。”
“瑤臺?”蘇瑜吃了一驚,“那不是天子建的嗎,尋常百姓不得入內。”
“守瑤臺的是神策營,旁人上不來,三哥卻可以。”蘇丞說著,指了指前面,“你看那兒。”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此時正有無數祈天燈在黑暗的地面上然然飛昇,像一顆顆悄然而上的流星,搖曳著,舞動著,如天女散花一般,朝著她所在的方向飛昇。
蘇瑜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