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說這句話時,險些抓狂,這簡直就是句廢話,任誰聽了就會覺得他說了等於沒說。
我忍著疲憊儘量瞪大眼睛對著他,他見我如此,只是輕笑的輕吻我的眉眼告訴我,與其在這僅剩的一個月裡費功夫去找那不知道在何處的心法,不如好好的陪在我身邊,這樣也減去了不少遺憾。
我聽到他如是說,更是傷心的無以復加,在闔上眼睛之前,我發狠的威脅了句:如果他這麼輕易的放棄的話,那麼這一個月,我也不要他陪。他死的後一秒,我就從恆山直接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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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朦朦朧朧間,我感覺身邊的溫暖源好像沒了,下意識的用手去摸,果然空無一人,我迅速睜開眼睛,整個屋子裡就剩下我一個人,根本找不到一點歐陽樺的痕跡。
我心下開始慌亂,鞋也來不及穿,直接奔至門口,開啟房門後卻發現連葛蕭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我顧不了那麼多,抬腳就跨出門檻,衝進院落,嘴裡大聲喊著:“歐陽樺!你給我出來!”
院落裡隱隱有著回聲,卻是不見一個人影。
我對著空空落落的院子,越喊越急,隱約間好像聽到一邊桃花林傳來一聲輕喝,冬天的桃花樹椏稀稀疏疏的,順著林間小徑朝裡望去,我看到了那如瀑布般垂直而下的半墨半銀的髮絲。還有半跪在地上的上官雲,以及一身深青色緊身衣袍的葛蕭,正低頭抱拳對著歐陽樺說著什麼。
當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了進去時,眼前只是一恍,歐陽樺已經出現在我面上,擋住了我的去路,同時也擋住了我往裡面看的視線,只是剛才那一瞬間,他頭上就多出了一頂帷帽,前面懸掛的半透明的黑紗遮住了整個臉部,帶出的陰影甚至將脖子也遮掩的看不清楚。
我喘著氣看著他,奇蹟般的,心裡突然一下子安定了很多,可是,眼睛裡卻漸漸的蒙上了一層水汽,一股熱流迅速佔滿了整個眼眶。
他沒有說話,只是帷帽的前沿略微因為他的低頭,略微前頃,我知道他的視線落到了我的腳上,此時我才感覺到腳底板處傳來的刺痛與冰涼,我低下頭,下意識的抬起右腳磨擦著左腳的腳面。
突然間,整個人身體一輕,我已經被歐陽樺橫抱在懷裡,大步的向回走去。我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好,於是,雙手乖乖的攏上他的脖子,將臉貼到他的臉前。
帷帽的面紗又是一垂,面紗的尾部輕掃過我的臉龐,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溫和及寵溺的眼神,此刻正停留在我的臉上,更是印入了我的心裡。
“尊主!”身後傳來上官雲急迫的喊聲:“尊主!時日緊迫,請容屬下即刻下山!”
歐陽樺根本不理會他,仍舊大步的抱著向前走。
“尊主!”上官雲的聲音顯的更加急躁,還有一絲髮自肺腑的痛心,他一邊喊了好幾聲後,都沒得到歐陽樺的回應,眼見著我們就要出了桃林,他突然對著我萬分恭敬的喊道:“花小姐,請您勸勸尊主!”
我從剛才就一直疑惑,只是一時半會兒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如今,這麼討厭我的上官雲難得這種態度,聲音中還帶著請求。
“王爺!”一直在一旁憋了半天的葛蕭,也沒忍住,喊了一聲。
我不禁雙手藉著環在歐陽樺脖子上的力氣,扭頭抬眼朝他們處看去,當對上葛蕭憂鬱,甚至也帶著乞求的目光時,我知道好像真的有什麼重要事情。
歐陽樺感覺到我的掙扎,他抱著我停下了腳步,沉吟了幾秒鐘,只是輕輕的說了句:“一會兒再說!”
“是!”葛蕭和上官雲響亮的應答聲,明顯的透著一絲喜意。
回到房內,桌上的茶水熱氣嫋嫋,我搬了兩個凳子放在一起,然後強硬的讓他坐在我的身旁。
“帶著帽子難受嗎?”我將雙腳光在侍女端來的熱水。
歐陽樺一愣,顯然沒想到回房後,我第一句話問的盡然是這個。
“是不大舒服!”他老實的回答。
“那就拿掉吧!”我無所謂道:“你在他們面前都不戴的。”
隱在黑色面紗下的他,一陣沉默。
我暗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不會在我們洞房時,也戴著帷帽吧?”
他又是一愣,接著,隨手拿起桌上的熱茶放到面紗內的嘴前喝著。
“或者,你打算以後只在晚上才和我坦然面對,白天都戴著帽子?”我斜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