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許他再回中原來了。”
骨玉緩緩點頭,道:“這也算是他最好的出路了吧!”
回想起數年來與大石的幾次交鋒,太史昆心中自是一番感慨,帶著幾分憐憫向了仍在場中跌跌撞撞胡言亂語的耶律大石。
“嗚嗚嗚,我是個廢物!是個廢物我根本不是個男人,不是個男人!嘻嘻嘻,你們都有鬍子,可我沒有!嚶嚶嚶,我要將你們的鬍子揪下來黏在我自己的臉!”
耶律大石一面叫喊著,一面追逐那些留有大鬍子計程車兵。士兵們沒有收到擒拿大石的命令,因而都沒法子對他動武。對於大石的瘋狂舉動,士兵們也只有四下躲避的份兒。一來二去,場中的局面有些混亂。
來也巧,耶律大石追著追著,就來到了童貫的身邊。他見到童貫下巴也有一縷長鬚,冷不丁的前一把就扯在了手中。卻不料,他這一扯扯出了一場大禍。
與那些自由便淨身的太監不同,童貫此人乃是二餘歲才淨身做了太監的,所以,他在淨身前生長的一把大鬍子成為了他獨特的標誌。畢竟如今已是淨了身的人,鬍鬚已經不可能再生長了,他這一把大鬍子,已是掉一根少一根。他留戀做男人的那些歲月,所以他也格外愛惜他的鬍鬚,剛入宮那會他仔細數過,下巴的鬍鬚足足有三百多根,可現在歲月不饒人,他下巴的鬍鬚只剩下寥寥數根了。每當掉了一根鬍鬚,童貫都會痛哭一場,好幾天吃不下飯。
其實耶律大石這樣瘋鬧,場中能夠理解他的人或許只有童貫一個。想當年淨完身之後,童貫他也有這樣大鬧一場的衝動。童貫下意識的將大石當作了同類,因而,他只是靜靜的著大石廝鬧,並未對其防備。甚至在大石過來的時候,童貫還想叫住大石,好生的開解他一番才好。不過,令人想不到的是,大石居然一把扯住了童貫的鬍鬚。
童貫那幾根毛囊都快要腐朽的鬍鬚能有多結實?童貫甚至都沒有感覺出疼痛,就驚愕的見大石握著一把鬍鬚跑開了。童貫難以置信的低頭一,發現自己的鬍鬚果然一根也沒有了。剎那間,他舉得悲從心生,肝膽俱裂,四周燃起了熊熊烈焰,彷彿一下子墜入了阿鼻地獄。童貫他尖銳的低吼嘶吼一聲,凝聚起全身功力,瘋狂的撲向耶律大石,兩隻手掌狠狠的印在大石脊背之。
“嘭”的一聲巨響,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眾人把眼望去,只見耶律大石像只斷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翻滾了幾下,撲哧一聲摔在地。鮮血從他的七竅五官中不停湧出,所有觀眾立刻就明白了這樣一個現實——耶律大石死翹翹了。
太史昆等天京城群豪見了這一幕只是有些意外,別的倒也沒什麼。有些個較為激進的契丹人俘虜悲憤的想要玩命,卻也被傭兵守三拳兩腳給制伏了。
而始作俑者童貫在氣憤未消的同時還略略有些驚訝,因為他清楚自己的實力——剛才那一掌應當將大石擊得四分五裂才對,卻不料只是將其震得七竅流血。想到此處,童貫這才覺得掌心有些發麻,他低頭一,發現自己的掌心竟然多出許多密密麻麻的傷口。
到了這個時候,童貫才算明白過來。原來耶律大石這子身還穿著一件堪稱寶物的內甲。這內甲不但能夠放護住一般的刀劍損傷,還能反射拳腳的傷害。童貫一身金鐘罩鐵布衫的童子功如此厲害,都被寶甲的反射傷害給刺破了。
只是些皮外傷罷了,童貫並未在意。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周圍人的眼中,童貫此刻已是印堂發黑嘴唇發紫了。若是有個醫者在場,必定能夠瞧出來童貫這是中毒的表徵,可惜在場的並未有此道中人,所以大家還只是以為童貫被氣得臉變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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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 週而復始
一個一生要強的人走到身敗名裂這個份,也許死亡對他來也不是件壞事。腦海中這樣想著,耶律骨玉心中那股難以名狀的負面情緒平息了許多。畢竟這是一個自幼便與她一同成長的人,骨玉知道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不會是愛情,而是同樣難以割捨的感情——親情。雖然在人生最後的時刻,他只是給予了骨玉懷疑、嘲諷、乃至怨恨,但是在骨玉的心中,他仍是一個親人。
拂去口鼻中的血漬,他的臉部表情還算是優雅,也許只有不諳世事的孩童與茫然無知的傻子,才能表現出那樣純潔的表情。骨玉扯了一面錦幡將他掩蓋起來,待到日後有機會時將他收斂入土,也算是盡最後一份情誼。
此刻,曾經在大石手臂、後來又被骨玉奪去的卦盤,已經捧在了太史昆手中。太史昆與柳葉兒兩個將卦盤正正反反端詳了個遍,也捉摸不透此物為何能有遙控功能。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