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很淒涼的。
其次,作為一個英俊的宮中侍衛,嵬名阿吳實際上是不會什麼武功的,而且,自己肚子裡有多少真東西自己最清楚,嵬名阿吳深深的明白,自己根本不會什麼兵法,就連怎樣是擊鼓出擊、怎樣是鳴金收兵都不明白。
最後一個理由麼,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嵬名阿吳暈血。每當看到血淋淋的場面,他總是會忍不住的嘔吐。所以,無論是什麼樣的戰爭,哪怕是帶領十萬大軍去幹掉十個小毛賊這樣的戰鬥,他也是決計不會上陣的。
與以往相同,嵬名阿吳走到個無人的所在,脫掉將帥戰甲藏好,換上了一身山中樵夫的打扮,取出一囊美酒吱溜溜的喝了幾口,躺在樹蔭下美美的睡著了。甚至,當一個名叫張宵的人與一個名叫丁豪的人有說有笑的走過他身邊時,他都沒有被驚醒。
梁家堡前的戰鬥,已經呈現出了一邊倒的形式。如今梁家軍連同著他們的奴隸兵們,所做的事情只是在屠殺。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聽令於皇后梁蝶花的雜牌步軍終於趕到了。
步軍中有一輛四轅馬車,馬車中坐著兩個神色緊張的人――朱大貴與秦暮城。
“秦兄,現在我該怎麼做?”
“探出身去,大喊一聲撤退就行了,哦對了,一定要讓士兵們撤回到皇宮裡去!”秦暮城活動著筋骨,道:“然後,你就趕緊換上小兵的衣服,我帶你逃回去!”
前面不遠處己方的慘敗已被步軍們看在了眼中,正當他們剛剛感覺出恐懼的時候,英俊的兵法大家在車窗中探出了頭顱,大聲呼喊道:“不好!我們中計了!撤退!全軍撤退!撤回到皇宮中去!我在那裡佈下了九宮八卦**陣,敵人絕對闖不過去的!最安全的地方是皇宮!大家快點撤!”
這一嗓子喊得格外賣力,步軍們扔下兵刃,丟了輜重轉身就跑。朱大貴迅速撤回了腦袋,僅用了幾息時間便換上了一身綠油油的小兵服飾。秦暮城二話不說,提著朱大貴的衣領便躍出了馬車,再一轉眼,兩人的身影已是消失在亂軍之中。
城頭上的梁觀潮當然已經看到了敵手的潰敗,窮寇莫追與痛打落水狗這兩種念頭在他腦中不停交替,追,還是不追深深困擾著他。就在這個關頭,他發現腳下的城門竟是開啟了。梁乙堯身穿妖嬈的牡丹花繡敞領錦袍,頭戴八星八箭珠玉寶冠,領著幾乎所有計程車兵衝出了梁家堡。他坐在一匹雄健的駿馬上,仰頭對著梁觀潮高喊道:“爹!今兒咱們殺進皇宮,明兒一早正好做皇帝啊!還等什麼,快下來啊!”
樹蔭下的嵬名阿吳抹了抹口角的涎水,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濛濛朧朧間,他看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他身旁經過。那個高高瘦瘦的,不認識;那個體態格外勻稱的……看起來好親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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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噩夢
當梁乙堯來到興慶府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按理說,他不應該來的這麼晚的,因為他所追逐那些疲憊的逃兵都已經逃入興慶府一個多時辰了,而梁乙堯手下這些以逸待勞計程車兵應該走的更快一些。甚至,在敵人的逃兵退入興慶府之前,梁乙堯就有機會將其一舉追上,殲滅於興慶府城牆之下的。
這一切全都得怪他剛剛相認沒幾天的那個老父。是他,一路上推三阻四,不斷的派出騎兵偵查前方道路,不斷地勒令士兵步步為營,一隻磨蹭到天都黑了,才堪堪來到了興慶府前。
與梁乙堯設想的一樣,一路上平平安安的,根本沒有什麼埋伏,也沒有什麼陷阱。甚至在興慶府的城牆上,都未曾看見一個守軍。
梁乙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暗自想道,戰爭這東西,有時候就得相信直覺。既然直覺上認為前方不會有埋伏,那麼就應該大膽的闖一闖的。沒辦法啊,人老了,就是少了一股銳氣啊!
正在梁乙堯暗自傷神的時候,老爹梁觀潮又一次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他的話仍然是這麼讓人心煩,無非是什麼今晚不要入城,先派出些人手進城偵查什麼的。
梁乙堯忍住煩悶,耐心的對梁觀潮解釋了什麼叫做兵貴神速,什麼叫做一鼓作氣。無奈梁觀潮卻是將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一個勁的非要在城外紮營。梁乙堯實在是受不了老人家的固執,只好假意應允下來。
梁觀潮欣慰的領著七千梁家軍甲士在城外一里處安排紮營事宜,又安排三千鐵鷂子騎兵去不遠處的小丘陵上暫時休息,而後他一回頭,眼睜睜的看到梁乙堯領著兩萬奴隸兵進了興慶府。梁觀潮急得吹鬍子瞪眼,可又無可奈何,只好派遣族弟梁觀濤連忙領上兩千精銳甲士,去梁乙堯身邊做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