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習俗,他這才鬆了口氣,挑自己覺得沒什麼問題的說了一些。
時間一晃便過去了半個多月,盧敏由王禪陪著檢視了附近的雁門山、雞鳴山等要塞,整理出了五六千字的文章和十幾張地形圖,補充到《東胡志》中,總算是對周邊的形勢有了一個粗略的瞭解。
這一天,他們在屋裡做最後的謄清,盧敏為了感謝夏育的支援,特地讓劉修抄一份《東胡志》,準備留給夏育當禮物,只等夏育回來,他們便向他告辭,準備再去漁陽看看。漁陽有鐵官、鹽官,胡人需要的鹽鐵大多從那邊出塞。盧敏自然不會放過這麼重要的地方。
可是,夏育一直沒有回來。
“德然,你謄寫完之後,去找張從事問一聲,如果校尉大人還沒回來的訊息,我們便留下書先走吧。”盧敏皺著眉頭說道:“馬上就要仲秋了,再不去漁陽,可能就有些遲了。”
劉修點點頭:“行,我還有一點點就抄好了,一抄完就去。”
盧敏滿意的笑了笑,將手裡的地形圖推到劉修面前,嘆惜道:“我現在才知道,彈汗山原來是代郡的梁渠山,前朝的時候這裡全是我大漢的疆土。可惜,我們這些後輩無能,居然讓胡人在這裡立了王庭,愧對先人啊。”
劉修猶豫了一下,心道這樣你就覺得羞愧,如果知道洛陽以後都會成為胡人的都城,整個中原都被胡人佔領,而漢人只能龜縮在東南,自欺欺人的把自己當正朔,你會不會自殺?
“亡羊補牢猶未晚,怕的是還沉迷不醒,自以為是,那我們丟失的土地會越來越多的。”劉修謹慎的說道:“細說起來,又何嘗是代郡、上谷,也不僅僅是幽州,幷州的五原不也如此?當年孝武皇帝立的朔方諸郡現在還有幾個漢人?”
“那不一樣。”盧敏不同意劉修的看法,“匈奴人能到塞內居住,那不是因為我大漢無力征討,相反正是我大漢仁德治天下的體現,他們現在不是我們的敵人,而是我們的附屬。你看匈奴人現在不是在替我漢人守邊嗎?”
“守邊這種事,如果交到外族手中,遲早會出事的。”劉修反駁道:“按師兄的說法,烏桓人也是因為我大漢允許才遷到塞內,如今緣邊各郡都有烏桓人,他們也服從我大漢的徵召,為我守邊,可是你看看蹋頓現在在幹什麼?他居然敢把槐縱帶到寧縣來了。”
“蹋頓是蹋頓,他又不是難樓。”盧敏越說越沒底氣,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把弄著手中的地圖,心情有些沉重。槐縱到寧城來過的事情現在還控制在少數人知道的範圍內,就連那天出城追捕計程車卒都不知道要追的人究竟是誰,可劉和是知道的,只是他對此嗤之以鼻,一口咬定是劉修臆測,堅決不承認烏桓人有這麼大的膽子。
見他這個態度,蹋頓得寸進尺,一下子威風起來,叫嚷著要等夏育回來告一狀,請求他懲處王禪,說他涉嫌打劫,氣得王禪鼻子都歪了。
劉和表了態,其他人也只好不吭聲了,再說這樣的事情對於王禪和張武來說的確也是一個讓人很鬱悶的事,如果早一些發現這個事,他們這次肯定能立一大功,哪會像現在這樣沒吃著羊肉反惹了一身羶。
晚上,劉修正準備去看看夏育有沒有回來,王禪送來了訊息,說夏育已經在返回寧城的途中,請盧敏稍等兩天,有重要情況相告。盧敏聽了有些吃驚,雖然著急,也只得再耐著性子等,夏育既然這麼鄭重的提前派人送訊息回來,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情況。
兩天後,夏育回到了寧城,立刻把盧敏、劉和請了去,劉修不敢怠慢,捧著新抄的《東胡志》,跟在盧敏的後面趕了過去。一見面,寒喧了幾句,盧敏送上書,夏育接過來一看,先讚了一聲,然後翻了兩頁,看到前面有詳細的目錄和摘要,更是讚不絕口,說這書編得好,內容即詳實,圖文並茂,又提綱挈領,查詢起來非常方便。
盧敏很謙虛,把功勞都推到了劉修身上,其實這主意雖然是劉修出的,但是每個章節的摘要卻是盧敏寫的,劉修的書法雖然好,要論文字功夫終究沒有盧敏來得自如,文言中不時的會冒出幾句白話來。
夏育對盧敏的表現十分滿意。這個年輕人不僅踏實肯吃苦,而且不居功,在眼高手低卻偏偏自以為是的儒生中很少見。他咂了咂嘴,有些遺憾,如果護烏桓校尉府有這樣的人才多好呢。
“你們師兄弟都是難得的人才。”夏育呵呵一笑,將書放在一邊,開門見山的說道:“盧君,我這次之所以回來得遲了,是因為中途發現了一些問題,希望向盧君討教討教。”
盧敏連稱不敢。
夏育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