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面來。
趁著守軍沒有有效的應對措施,關羽在城頭穩穩的站住了腳,重甲士踩著跳板,不斷的跳上城牆,將陣勢越拓越大,當五十名重甲士有一半人衝上了城頭,關羽厲嘯一聲,陣型突變,半圓陣變成了錐形陣,蠻橫無法的將城頭堵截的守軍切成兩斷,然後重甲士兩兩背對,分別向兩邊殺去,後面趕上來的重甲士擠入他們之間的空檔,組成又一列橫陣。他們像浪頭一樣,輪番前進,一波又一波的攻擊,逼著守卒步步後退。
當所有的重甲士衝上了城頭,關羽不再戀戰,帶著三十名重甲士順著通道下了城,他們抱成團,像一團滾動的劍球,一直殺到城門下。將守護城門的守軍斬殺一盡,開啟了城門。
城門一開啟,在城外等候多時的華雄歡呼一聲,帶著大軍一湧而入。
新蔡易手。
關羽帶著重甲士,摘下頭盔挾在腑下,一個個滿臉是汗。時值盛夏,他們穿著重甲,重甲下面還要穿上厚厚的絮衣,坐著不動都汗流浹背,更何況還要舞動斬刀劍與敵人搏殺,換了普通人。只怕走兩步就要虛脫,即使他們訓練有素,廝殺了半個時辰,也有些脫力。不過首戰告捷。他們率先破城,眼下精神十足,這點兒累根本不在話下,一個個昂頭挺胸,氣宇軒昂,以勝利者的姿態從戰友們中走過,大步來到中軍的指揮車前。
關羽左手抱著頭盔。右手拄著斬刀劍,低首致意:“報將軍,新蔡已破!”
劉修起身,滿意的打量著這個時代最強悍計程車卒,沉聲道:“諸君辛苦!”
“為將軍效勞,不辛苦!”重甲士們齊聲喝道,雖然只有五十個,整齊的吼聲卻讓人平生千軍萬馬的氣勢。
“賞。每人肉二斤,酒一斗,錢一萬。”
重甲士大喜。聲音更加洪亮:“謝將軍。”
劉修揮揮手:“去休息吧。阿和,帶幾個人去看看你關叔。”
“唉。”劉和脆生生的應了一聲,走下指揮車。關羽大驚,連忙推辭,劉修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推辭。關羽受寵若驚,得意洋洋的在劉和的陪同下到後陣休息去了。到了後陣,關羽一邊由人幫著解甲,一邊問劉和道:“翁主,怎麼哭了?”
劉和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把剛才的經過說了一下,關羽聽了,連連點頭:“你父親說得對,楚王府能有今天,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當初在落日原,為了斬殺檀石槐。解除北疆的邊患,將軍與檀石槐親自搏殺,那檀石槐可真是兇悍,被將軍一矛貫胸,還一掌擊傷了將軍。將軍那次昏迷了足足三天。唉,也怪我,去得太遲。”
重甲士們解下絮衣,身上的單衣已經全部溼透,貼在身上,露出強健的肌肉,汗氣蒸騰而上,整個大帳裡瀰漫著濃烈的汗腥味。原本他們是要脫個精光,用水衝個涼,再換上乾淨的衣服的,可是劉和在此,他們不好這麼放肆,只好穿著溼衣服,眼巴巴的看著關羽。
關羽明白了,附在劉和耳邊說了幾句,劉和紅著臉,退了出去。重甲士們這才鬆了一口氣,放肆的大笑起來。他們都是看著劉和長大的,不過劉和終究是身份尊貴的翁主,她往這兒一站,這些重甲士比身上披著重甲還要緊張。
“翁主千金之軀,不避勞苦,來看望我們,這是將軍對我等的器重。爾等不可驕狂,以後當努力訓練,為將軍和翁主再立新功。”
“喏!”重甲士們挺直了身體,抱拳應喏。
後陣是受傷士卒緊急救護的地方,數百個受傷的戰士正在接受治療,有的受了箭傷,有的被滾石擂木砸傷,有的是白刃戰時受的傷,不一而足,受輕傷的只要包紮一下即可,而重傷的卻非常麻煩,有的斷了腿,有的斷了手,有的被打破了頭,有的被砸斷了腰,躺在擔架上,連動都不能動,只能一聲聲的慘嚎。
劉和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聽著滿耳的呻吟,聞著刺鼻的血腥味,心驚膽戰,卻又不能不看。她看到藍蘭帶著幾個道士正在給傷員們療傷,白色的道袍上已經沾滿了血汙,她卻視而不見,手腳麻利的清理著傷口,每處理完一個,她都會念幾句咒語,安撫傷員。有一個好象傷勢太重,她的安撫沒起什麼作用,傷員還是不停的哀嚎。
劉和看了片刻,鼓起勇氣走了過去:“藍姑姑,我來吧。”
藍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翁主,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快走,這裡不乾淨,很容易染病的。”
劉和搖搖頭,在傷員面前蹲下身子,雙手合什,念起了祈福的平安咒。那傷員也認出了劉和,看著她發白的小臉,他咬緊了牙關,不再喊一聲疼,生怕驚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