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我連忙爬起來,“跟我去行宮!”忙不迭拉著阿藍就要跑路,便看見濃墨的一隻腳進來了。我暗暗咬著牙,外面那群傢伙,還真當濃墨是自己人了?都不彙報一聲嗎?他可是隨時能抽我的人!
我呆愣著,如臨大敵,完了完了,這吃肉的時候舒暢,吃過之後,就越發後怕了。濃墨眼眉一挑,“我也正好想去那邊,一起?”
“我是去泡澡的,你去幹嘛啊?”我吶吶地說,一把抓住想趁機溜走的阿藍,咬著牙小聲道:“跑什麼?跟我待在一起。”
“忘了說,裴豐跟我一起來了。”
呼地一聲,上一秒還被我攥在手邊的阿藍已經不見了蹤影,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我呵呵一笑,打著敷衍道:“你是在黃鼠狼族回來的,今天你那邊的戰爭,黃鼠狼族有參與?”說出口後,我就想拍死自己,怎麼好死不死的,就提到戰爭了呢?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濃墨坐了下來,“嗯,黃鼠狼族有趕過來支援,還帶了他們的幾名軍師,幫了忙。”
我殷切地倒了茶水,“是這樣啊。”後面我便沒話可說了,想著法子岔開話題。
“不是說去泡澡嗎?”濃墨依舊抬著眉頭問我,“不去?”咦?他居然不說我參與打仗的事?還是說他並未聽說?可也要說說我帶兵出蛇宮的不是啊,怎麼也不追究?
“額,是啊!”我道。氣氛怎麼突然變得有些詭異了?
“一起?”濃墨說道。
我赫然醒悟,濃墨要和我一起泡澡?我不!我們的第一次就是在,在蛇池的……我才不要去!怪羞人的,要去也不跟他一起,免得他又起什麼怪異的心思。
“額呵呵,我突然又不想去了,先去洗洗睡了。”我說著便要去叫阿藍,“阿藍,阿藍!”
“裴豐晚上來了,阿藍沒空的。”一定是約會去了,唉,我自己去叫蛇婢。
“你都不解釋一下你那被豬啃了的鼻子?”濃墨似是譏誚地說。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被豬啃了?我氣不打一處來,他居然這麼說我,的鼻子?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一轉身,頭一仰,眼一閉,很有骨氣地說:“我一個主帥帶兵出征怎麼了?又沒打敗仗,就這麼埋汰我?我又沒幹壞事,你都不能誇誇我?斑點今天都誇了我呢!他誇我動作還挺利索的,就你就你!就你不看好我!”
我視死如歸地訴說著他的不對,等了半天也不見濃墨有動靜,他也並未還擊我,連走過來的腳步都沒有,莫不是……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倒有可能,可他沒這麼脆弱吧?還是說我一睜眼,面前就橫著一把刀或者……一個拿來報復我的兔子?
我準備伸出一截小舌頭去探索一下,沒想到只聽得濃墨輕聲說道:“過來。”
我猛地睜開眼睛,確認他還是端端正正坐在軟榻上,手裡既沒有砍刀也沒有符紙,更沒有老鼠或者兔子。
但我還是不敢上前,“再不過來,沒有好果子吃。”想我一個堂堂蛇王,這還是在我蛇族的老巢,居然被一個流落民間的前腹黑星君給威脅了,天理何在!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一步步挪了過去,“再近點。”濃墨說。
這是嫌我離他遠了揍不到嗎?我又挪過去了一點,然後身子一輕,就被濃墨飽了個滿懷,我正要掙扎,他卻道:“這麼醜,怎麼不擦藥?”雖然是戲謔的語氣,卻帶著濃濃的心疼,我放下心來,他貌似並沒有要砍我的意思……
我糾結地說:“我在想,我是要擦藥呢,還是塗點粉給掩蓋住……”
“所以你選了第三條路,跑路。”濃墨輕笑道,“哪個是藥膏?”他修長的手指在盤子裡挑選著。
我指了指其中一瓶,“阿藍說那罐是。”他居然……不揍我?起碼也要罵罵我吧!現在這是中邪了?
我偷瞧著濃墨,他自己就是道士,中什麼邪啊,那就是腦子壞了,該不會是跟我一樣被敵人揍了,腦子拎不清了?
“濃墨,你不是反對我出去嗎?”我試探著問。
濃墨從裡面挖出一點藥膏,往我鼻子上塗抹,“你是在邀請我找你敘敘舊?”
“啊?”我意識到濃墨說的敘舊的意思就是翻舊帳,我以前不聽話的事情多了,怎麼能翻!“沒有沒有,只是,我以為你要責罵我,或者罰我禁足。”
“嗯,是要責罰你。”濃墨似笑非笑地看著說,因為離得近了,我連濃墨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的,遂心跳加速了起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