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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罵得太髒了!

“阿母!”劉玢仰著下巴,面白如紙。 刀刃壓著他的脖頸,疼痛之餘,他聞到了溫熱的血腥味。 他不敢賭,也不想賭! 倘若阿母繼續聽不懂‘道理’,自己的脖子極有可能真被割開! “姑爺!”畢宜喊出了聲。 眼下最重要的,是趕緊收殮使君與夫人。 葬禮還沒辦,喪還沒報,家裡先打成一團,只怕明日一早就會成為全營陵的笑談! 畢宜扭頭,求助身邊那位謝夫人。 “還望夫人勸一勸姑爺!” 然後他被告知:“此為劉氏家事,我雖為姻親,卻不好插手。” “那夫人也該知曉,世上還有句話叫事權從宜!”畢宜急得差點嘴上燎泡,“還是說,您當真要看姑爺在眾目睽睽之下手刃了大公子?” 一旦大公子被殺,姑爺也逃不過一個被判棄市的結局。 是! 姑爺有本事,大概是不會死的。 可自此躲躲藏藏做人,豈不埋沒了姑爺一身本事? 而且您再看看,青羊劉氏的女公子,聰慧靈秀,嬌俏可人,多好的兒媳婦啊,如果姑爺殺了人,青羊劉氏必將這樁親事作廢,強令女公子歸家,您真的捨得讓姑爺與女公子勞燕分飛? 劉媣聽懂畢宜的話外音,心生出擔憂,也看了過來:“夫人——” 梁姬見那匕首在兒子頸側劃出血痕,心疼歸心疼,更是慍怒上頭,自打她掌管太守府中饋,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你若敢動玢兒,我定不叫你活著走出太守府!” 話音剛落,她的身後,一道涼薄至極的女聲也響起,“區區妾室,舞姬出身,賤奴爾,焉敢在此放肆?!” 梁姬驀地回頭,目光所及,就是一著裘衣青衫的女子。 雖然她從未見過辛媼口中為姜氏治病的醫娘,此刻對上那雙不見波瀾的眼眸,還是一下就認出對方! 這個出言不遜的婦人,何止是醫娘,她還是劉媣的君姑,那挾持玢兒的豎子母親! 一句‘鄉野村婦’正欲出口,卻被對方截住了話頭:“古有云,妾合買者,以其賤同公物也;又有云,妾,奴婢也,此等並同畜產,你在劉使君身邊多年,又誕下子嗣,依舊不進如夫人之位,足可見你在劉使君的心中,亦不過一敝履。” 這番娓娓道來的話語,猶如淬了毒的細針,一根又一根,扎進梁姬那身細嫩的皮肉裡! 不見血,卻疼得她發不出嘶喊! 姜氏也罵她賤婢,可那是失敗者無能的狂怒! 當姜氏怨恨地望著她,望著郎君如何以身護她,罵的每一句賤婢都令她倍感痛快。 因為她知道,姜氏越是罵她賤婢,劉恆就越是心疼她! 不提當年在青羊,便是在這座營陵城裡,姜氏亦活成了一條苟延殘喘的老狗! 而她,這個姜氏口中的賤婢,走到哪兒都僕從相擁,郎君賞賜過來、披在她身上的蜀錦綢緞更是多不勝數。 從來—— 從來無人質疑劉恆對她的愛意! 姜氏的怒斥,更是這份寵愛的最好見證! 可現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拎起劉恆對她的這份情意,隨手扔在地上,並從上頭跨了過去。 問她為何不踩,她說,怕髒了腳。 梁姬的心潮翻滾,而那道聲音並未就此結束:“也不怪劉使君如此輕視與你,願為外室者,自甘下賤,女子自賤者,父母國人皆賤之!” 不! 她不是自甘下賤! 梁姬很想告訴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在樂府時她就刻苦努力,永遠比旁人用功三分! 後來,劉恆看上她,她亦未輕易就範。 是劉恆對她許下海誓山盟、此生必不相負,自己才做了他的枕邊人。 然而話到嘴邊,她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壓抑在她心底數十載的恨意,亦如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是青羊劉氏。 是青羊劉氏的‘規矩’,讓她淪為外室! 也是青羊劉氏忌於陳留姜氏,壓著劉恆不許將她抬為如夫人! 這一切從來不是她的錯! 是青羊劉氏和姜氏,毀了她和郎君的大好姻緣! 謝蘊離得近,明顯察覺到梁姬的血壓在飆升,一時間,心情說不出的複雜,她長這麼大,江主任也沒一口氣不喘地跟她講過這麼多話。 不過,砂仁豬心吶江主任! 古人就是含蓄,但凡她岳母有江主任罵得這麼髒,太守府哪裡還有梁姬的立足之地? 畢竟—— 人遇到最可怕的事,就是陷入自證。 眼下的梁姬,就差脫了衣服在江主任面前以證清白。 江主任的戰鬥力何止如此,罵完了梁姬,又將目光轉向她:“賤奴之子,值當你如此亂了分寸?” 謝蘊才挪開匕首,劉玢就扶住搖搖欲墜的梁姬:“母親!” 這邊,剛演上母子情深,那邊,江主任已換人攻擊:“你們月月領著太守府發放的錢糧,防不住大火不說,如今使君和夫人罹難,更是由著梁氏狂發癔症,這太守府裡,可還有使喚得動你們之人?” 此言一出,奴僕煞白了臉,護衛亦未倖免。 時下,走水是十分嚴重的災情。 按照大鄴的律法,失察導致火情蔓延者,還有救火不力者,一旦追究起來,皆要遭重罰。 更何況,這火還燒死了一